马车在路上慢慢晃着,一直到第九日的傍晚才到京城。

并非老王驾车的技术退步了,而是韩铭说早两日晚两日没什么区别,他不想大家过于奔波劳累。

尤其他发现前几日凌玥的气色很差,总困恹恹的,又借口想多看看沿途风景让她好好休息。

正因为此,马车走走停停,这才使原本六日的路程生生延长了一半。

不过眼见小姑娘慢慢恢复了活力,他心中便安慰了。

白逸这几日与阿昀接触多了,觉得小伙子虽然总是淡淡的,却是难得的耿直之人。他心中很喜欢,故而很珍惜这份友谊。

分别前,考虑到以后或许不能经常见面,便提议一起共进晚膳。

凌玥让老王先回去,一来向凌烈报平安,二来让他通知红果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

若说京城最好的酒楼还是临仙居,虽然凌玥有阴影,但白逸不清楚,他只知道要请客就选最好的,这样才能彰显他的诚意。

阿昀察觉出凌玥的不自然,低声问她:“你不喜欢这里?”

小姑娘尴尬地笑了,小声道:“之前与莺莺在这里吃了两次饭,都碰上了李暮云与柔柔约会。他们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尴尬了!”

阿昀笑笑,难怪了。

只是为什么明知尴尬还听?还听得清清楚楚?

韩铭见他们低头耳语觉得奇怪,一想许是说小秘密,也不再问。

白逸点了好些菜,又叫了几瓶酒。

但韩铭觉得初次去相府,若是饮酒未免不礼貌,故而婉言谢绝。

阿昀同他一样,以茶代酒。

白逸望着面前的三瓶酒迷茫极了,冤有头债有主,谁点的谁喝完,终究要他一人扛下所有。

正吃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还有一个凌玥久违了但极为讨厌的声音。

“在这里都能遇到凌小姐,当真与本王有缘。”

凌玥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果然是叶离忧。

阴魂不散!

多日不见,眼神依旧猥琐。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衣着华丽,眼神倨傲,她不认识。

白逸先行了礼:“卑职参见四殿下、王妃。”

原来那女子就是魏珞。

怎么瞧着眼神极为不善?凌玥自问并未得罪过她。

仔细一瞧,还带着嫉恨。

莫不是以为她会抢她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夫君吧?

拉了阿昀,一同行了个礼。

叶离忧懒懒地抬了手,斜了阿昀一眼。

哼道:“小厮与小姐一同用膳,还有没有规矩?”

凌玥觉得叶离忧的前半生就是为了找茬而生的。

至于后半生,自然是为了前半生还债。

微笑道:“殿下言重了。我们家不若王府规矩森严,同桌用膳是常事。”

叶离忧又哼了一声,继续打量着阿昀。

小杂种的脸依旧俊朗,但他的脸经过医治仍有淡淡的抓痕,当下无名火又来了,抬手就向阿昀打去。

阿昀眼神一凛,立刻想到了王府中叶离忧的恶行。

刚想反抗,凌玥先一步抓住了叶离忧的手腕,随即用力甩了开去。

低声道:“你别动,有我在。”

阿昀心头一暖,默默退到了一旁。

叶离忧一个踉跄,若不是抓住了魏珞,怕是早已摔倒了。

魏珞被他猛地一抓,胳膊疼得不行,但只能受着。

凌玥正色道:“殿下,凡事适可而止。你对阿昀做的事,臣女不提,不代表不知道。”

叶离忧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指着她道:“凌玥,你敢用这种态度对本王?谁给你的胆子?你爹看到本王都要恭恭敬敬,更何况你!”

凌玥不仅不惧,反而笑了。

“殿下,皇上爱民如子,你是他的嫡子,却口口声声仗势耍横,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此时店内食客都围了过来,虽不敢大声议论,但窃窃私语还是有的,那眼神看得叶离忧怒火中烧。

当下伸手去拉凌玥,口中还骂着:“小贱人,你还敢威胁本王!你.......”

话未说完,手腕被人抓住了。

不是一只手腕,是两只。

凌玥与韩铭各抓住了一个,同时用力,叶离忧痛得哭爹喊娘。

一见这情况,围观的人很有默契地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二人相视一笑,再一用力,叶离忧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摔在那条道上,量身定做一般。

魏珞大惊失色,连忙去扶他:“殿下,你有没有事?”

叶离忧颜面尽失,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地上不知被谁泼了水,他即将站稳之时,又摔倒了。

魏珞以手扶额,脸都丢没了!

但那是她的夫君,她不能不管,只好再去拉他。

偏偏那滩水正在叶离忧的身下,非但没扶起来,反倒在地上转了个圈,滑稽极了。

围观的人都有极好的素养,深知此时大笑不妥,毕竟那是堂堂四殿下。

除非实在忍不住。

此时就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叶离忧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似的,一看白逸在旁边,立刻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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