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姬自那日被何蒹葭罚了二十个耳光后,一直怀恨在心。待叶昭霖回来后,哀哀戚戚地向他哭诉。

若是以前,那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定然让叶昭霖心疼,可她选错了时间。

叶昭霖刚在驿馆见证一众打手被杨意剁了双手,回来后又见到了一堆剁下来的手,本就惊魂未定,一直恶心想吐。

再被她一哭,更是心烦意乱。故而直接让人把她拎出去,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

睡醒后才想到她还有用处,又软言安慰了许久。

还将何蒹葭叫来狠狠骂了一通,让她禁食面壁一日,陈姬的气这才出了一些。

于是叶昭霖旧事重提。

两人一合计,决定让陈姬扮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等在薛天必经的路旁。只要他帮了她,她就纠缠到底,一定要跟他回府为奴为婢伺候他。

叶昭霖保证不是真的为奴为婢,只不过创造接触薛天的机会,方便完成任务而已。

只要她能成功勾引薛天,他就会前往武安将军府想办法将她带走,再给她一大笔银子离开京城,不用再过仰人鼻息的生活。

听说给她银子放她离开,陈姬心内高兴不已。虽然她是叶昭霖的宠妾,但是个低等的妾,暖床罢了。

别说何蒹葭这个王妃了,就是别的姬妾都可以随意欺负她,谁让她没有靠山?

陈姬假惺惺表达了对叶昭霖的百般不舍和一辈子伺候他的心愿。

叶昭霖自然也流露出爱怜之情,说到动情处眼眶都红了。

感情到了,二人自然昏天黑地温存了许久,又说了好些虚情假意的话,这才各自进入梦乡。

这日,陈姬披麻戴孝地跪在长街一个热闹的角落。

叶昭霖已经打听过了,白逸约了薛天喝酒,一会就来了。

由于她长得娇媚,再嘤嘤哭着,好些人站定了就不走了,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一般,都争先恐后地想帮她把躺在面前的爹给安葬了。

但一问价,要二百两银子!

这下都蔫了,二百两银子可以买好些漂亮姑娘了!

“小娘子,不就葬个爹吗,用得着二百两银子?”有人疑问。

陈姬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哽咽道:“公子,不是小女子贪心,实在是我爹临死前欠了好多赌债。人死如灯灭,但是欠的债还是要还的。总不能让我爹在九泉之下还背个骂名啊!”

人群这才恍然大悟,都摇头惋惜。

“小娘子还是如此重信之人,难得难得。”

“只可惜我们囊中羞涩,不然就帮你一把了。”

陈姬颔首致谢:“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好人有好报,小女子会为公子的好心日夜祈福的。”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虽然都想将陈姬领走,但都觉得二百两银子太多了,实在有心无力。

陈姬余光瞧他们眼中萌生退意,心中踏实不少。

若是要价不高,随随便便就被买去了,她还怎么等薛天?

叶昭霖在旁边的酒楼里冷眼旁观,果然派她来是对的!

陈姬边嘤嘤哭着边寻找薛天,只是围观的人太多了,她压根看不到外面。

正心急时,有好事者拨开众人打开了一条缝。

她透过这条缝,竟然看见一身紫衣的薛天与另一玄青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远远走来。

陈姬曾见过他,当时就被他的相貌气度吸引了,所以当叶昭霖让她去勾引他的时候,她短暂的诧异之后就是欢喜。

能与他春宵一夜,此生也无憾了。

所以她的哭声骤然放大,一定要让他注意到她!

薛天不爱管闲事,不过白逸有兴趣,直接将他拖了过来。

陈姬心内激动,将娇媚的脸抬了起来,可怜地望着他。

“公子,求您买了小女子吧,让小女子把爹给葬了!”

薛天见她望着自己,很是奇怪。

下意识望向白逸,白逸摊摊手,八卦的眼神看得他很不适应,仿佛他与这女子不清白似的。

尚未说话,身边挤过来一男一女,大口喘着气。

只听那女子得意地向男子道:“怎样?我说卖不出去吧?”

男子微笑点头:“钱小姐真是神机妙算!”

钱莺莺一摆手:“我见得多了。说出来卖的,有几个真的为了葬父卖的?由头而已,都是想找个衣食无忧的靠山过下半辈子!”

陈姬听到这话,脸憋得通红,但不能与她吵,只得端出一副更凄楚的表情。

“这位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小女子真的是为了葬父。小女子的赤诚之心苍天可鉴.”

钱莺莺又一摆手:“苍天没那么空,鉴这个心、鉴那个心。”

陈姬恨不得咬死她,哪儿来的疯女人?

怕她捣乱,又红着眼向薛天磕了个头:“公子,您一看就心肠好,就给小女子二百两银子让爹入土为安,再还了债吧。小女子一定会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白逸推了推薛天的胳膊:“薛二公子,做牛做马服侍呢,买了吧?”

薛天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被陈姬拉住了衣角:“公子,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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