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劲松的说法,这些草原上的王爷、台吉们,其实并不是很相信。

要说大明能够把草原当成大明的一部分,这些王爷、台吉们倒是丝毫不会怀疑,毕竟有索伦部这个先例。

可要说大明能够把草原上的牧民当成大明百姓来对待,就不由得这些王爷、台吉们心里嘀咕了。

有句话叫做透过表现看本质——

草原上从匈奴到柔然再到突厥,从鞑靼、瓦剌再到蒙兀,一代又一代的草原部落,为什么要一个劲的南下劫掠?他们为什么不能学习中原堂口一样耕种?

答案是因为草原本身的生态和生存环境,他们没办法像中原堂口的百姓一样耕种,所以就只能选择游牧方式来保证族群的生存。

同样的,因为生产力低下、生存手段单一等因素,就使得这些草原部族在面对黑灾、白灾的时候,只能靠着放弃族中老弱病残外加南下劫掠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站在中原堂口的角度来看,这固然是不对的,因为你活不下去你就来抢我?这天底也没这个道理啊!

而站在草原各部族的角度来看,他们除了这种方式之外,又哪里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所以,草原部族跟中原堂口就只能不断的打来打去。

草原强的时候,就狂揍中原堂口,中原堂口强的时候,就狂揍草原。

比如现在,大明的拳头硬,这些草原上的王爷、台吉们就愿意归顺大明,就算是以后要行汉法、说汉话、丢掉一部分权利,这些王爷台吉们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千万别说什么内迁,因为这是最没有脑子的玩法——就算是草原上的部族同意内迁,那些因为他们内迁而被挤占了生产资料的中原百姓会愿意吗?就算现在的草原部族内迁了,以后就不会诞生新的草原部族了?

像大清的减丁之策,也完是饮鸩止渴的玩法。

表面上来看,大清两百多年的时间里确实没有草原南下之类的事情发生,减丁之策也,可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这也就是大清凉的早了点儿,又赶上了好时候,要是大清凉的再晚上一段时间,凉的时间点再早上那么百十年,大清还不定会落得什么样儿的下场。

感兴趣的可以去搜索一下《草原伐清》再加上宣和言两个字的组合,大概率会发现一片新天地——草原的牧民淳朴归淳朴,但是你不能把人家当傻子(某兽,不能直接发这份檄文的称)。

陈澹然说过: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局者,不足谋一域。

减丁之策这种只谋一时一域的做法,根本就是饮鸩止渴,不仅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反而遗毒无穷。

要想真正解决掉草原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草原和中原堂口彻底捆到一块儿。

朱皇帝瞧着站在大殿当中的一众草原王爷、台吉们,笑眯眯的说道:“索伦部那边的生活条件如何,想必众位卿家也都见识过了?”

一提到索伦部那边的生活,草原上的一众王爷、台吉们就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要说原本的生活条件,那肯定是草原上的这些部族生活的更好一些,毕竟索伦部生活的地方原本就苦寒,而我大清强制要求索伦部保持渔猎习性,不许他们种地,不许他们养殖,跟草原部族的生活比起来,索伦部的生活条件其实更加艰难。

可是自打索伦部率先倒向了大明,这一切就变了。

大明直接派人过去指导索伦部的人耕种养植,让索伦部的那些叫花子们再次学会了耕种和养殖。

随着索伦部那边耕种的粮食开始收获,现在反而是索伦部的生活条件更好一些。

但是吧,眼馋也没有什么鸟用。

当时在清、明之间的局势还没有特别明朗,索伦部没有率先倒向大明的时候,所有的草原部族都分外看好大清,以为钱聋老狗还能再打出一场名垂青史的胜仗,谁也不敢往大明身上押注。

等到大清的统治开始江河日下了,这些草原上的王爷、台吉们又开始担心大明对于草原的态度。

以前也有个大明,皇帝也姓朱,有个叫朱老四的皇帝……

结果就拖到了现在,差点儿悔青一众王爷、台吉们的肠子。

朱劲松却好像完没有看到这些王爷、台吉们脸上的羡慕嫉妒恨,只是又笑着说道:“朕刚才说,要让草原跟大明不分彼此,对草原牧民和大明百姓都一视同仁,自然也是要让草原上的牧民都过上跟大明百姓一样的好日子。”

“所以,朕打算在草原上筑城,修路。”

“每几个部落的中心之处便修一座城,每座城之间以直道相连,再修几条直通大明的道路。”

“比如察哈尔和呼济尔图,便会各修一座城,以直道连接宣化,两城之间也有直道相连。”

玩捆绑,肯定得有绳子——路。

理论上来说,就算草原上的生存手段太过于单一,但是凭借着辣么多的牛、羊、马之类的牲畜,就算以物以物,牧民也不至于无法应对白灾黑灾之类的吧?

谷坞  问题就出在了路这个字上面。

没有路,牧民有再多的牛羊又有什么鸟用?一旦发生突如其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