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为什么[无限]");

洋房的工程进度比别墅还不如,

目前只搭建起了钢筋框架,大多都用军绿网布遮挡着,只有少数几面堆砌了水泥石砖的墙体。

万三藏身的位置正好在两面墙体的夹角处,

一层都还没有盖顶,抬起头来,只能看到镂空的钢筋结构。

“哗——哗——哗——”

声音慢而沉重,

就在他耳边响起,

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万三捂住嘴,屏住呼吸,三四米长的墙壁镜头可以看到半个拉长的影子。

原来那东西也有影子啊!

万三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自己一声大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哗——哗——哗——”

声音从墙壁另一侧经过,

远处可视的阴影,也越拉越长。

万三瞪大眼睛,

捏着符纸的几根手指都已经用力到泛白发青。

最先探出来的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掌,

重重拍打在地面上,紧接着,是黑色的头颅和另一只手。

万三吞咽了一口口水,真的是爬着过来的。

白天看过的新闻报道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

他记得其中一个意外身亡的小监工,

被人发现的时候下半身都已经卷进搅拌机里,

完整的上半身和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形成鲜明对比,即便照片被打上了马赛克,

依旧能够透过模糊不清的画质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他是趴着过来的,因为下半身已经被绞成了肉糜,他的身后可能还拖着长长的肠子,爬行过的地方,

是鲜血和肉沫。

万三捂住嘴,又害怕,又想吐。

但那个东西并不会因为万三的恐惧停下爬行的动作,慢慢地,他探出了脖子,慢慢的,上半身也露出了一半……

他像是壁虎蟾蜍一样,双手弯曲爬行,背部高高隆起,扭曲又怪异。

“咔咔、咔咔咔……”

筋骨错位的声音,被头发覆盖着的面孔扭转了一百多度,斜着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万三,然后以超出常理的速度朝他爬来。

“妈呀!鬼呀!”

万三一个蹦跳,尖叫着往另一个方向跑。

“敛息符,不对,还不能用,□□,这怎么用来着,是先用这个吗?”

万三看着手里的一堆符纸,之前顾楚的那些叮嘱早就已经在惊恐之下被忘了个精光,好在他还记得往十七号高楼那边跑。

腥臭味越来越近,普通人的速度根本就无法和这种非正常生物相比较,万三随便抽了一张符纸扔向身后,一阵风刮过,那张符纸被吹远了,根本就没有落在身后的东西身上。

万三不敢扭头看,自然更不敢回头去捡那张被吹远的符纸,只能咬紧牙关,努力跑的更快。

“呼哧呼哧……”

他跑的肺都喘不上气来了,喉管火辣辣的,又干又燥,两条腿更是酸胀到麻木,可依旧机械似的往前跑着。

十七号楼明明离的也不远,怎么感觉永远都跑不到头呢。

这个时候,万三再蠢也知道有问题了,他很有可能遇到了鬼打墙。

万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抽出了本应该压箱底的那张敛息符,可没等他用上,脚腕就已经被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攥住,一瞬间,寒气顺着脚踝渗透身。

完了!

万三吓到发木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人。

得了老年痴呆又得了癌症的老娘,生命最后几年着实受了不少罪,她脑子不清楚,每次都喊儿啊,娘痛啊,转头又将他认成了自己老伴,喊老伴儿,她疼啊,儿子欺负她。

万三想过,自己努力赚钱让老娘治病,在自己良心过得去的同时,是不是也让她受了很多罪,多活的那几年,会不会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给老娘治病,因为他做不到亲手放弃自己母亲的性命。

他又想到了差点嫁给他的那个寡妇,对于那个女人,万三倒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大家条件相当,女人看上去也贤惠,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他就是喜欢寡妇的那个儿子,特别乖巧听话,在他和寡妇领证后,那孩子还喊过他爸爸呢。

可惜,自己忍不住赚快钱的贪欲,领证没几天就把自己弄进监狱了,寡妇跑了,儿子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还有顾副队,虽然对方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自己和她进入了同一个游戏,他要是死了,顾副队肯定会自责。

万三闭上眼,准备认命。

耳边是搅拌机轰隆的响声,他会怎么死?是会被丢进搅拌机里吗?

这年头的鬼报复心太强,就不能给人来个痛快点的死法吗?

万三在心里默数,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反倒是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赶紧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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