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富被风雪迷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凭着本能一阵乱抓,幸好,抓到了牦牛的另一只后腿!

可暴风雪越来越大,越来越猛,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眼看着几百斤的牦牛都被风吹得要离开地面。

祁景辰当机立断,解开腰间的带子将自己连人带牛绑在了一起。

苗富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祁景辰的做法,自己也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将自己绑在了牦牛的另一侧。

刚绑完,两人刚要说话,一股强劲的龙卷风袭来,连人带牛,都消失在茫茫的荒漠之间。

当苗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风雪已经停了,他的半个身子都埋在雪里,他想动一下,发现腿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他顾不得自己双腿,连忙看向旁边,见牦牛的另一侧,隐隐露出一点衣角。

他用双臂艰难的爬过去,从雪与黄沙之间,将祁景辰挖出来。刚要伸手试试他的呼吸,就见祁景辰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苗富靠着牦牛躺下,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待祁景辰的咳声停了才道,“试试你的腿脚,有没有知觉?”

祁景辰试着动了动,惊恐的大叫,“我艹,我成废人了!!!”

在军营里混了几个月,祁景辰跟着那些兵油子,学了一嘴的脏话。

苗富见状,又坐起身,脱下草鞋,撩起裤脚,抓起一把雪开始揉搓,一边搓一边说,“应该没事,你学着我的样子,赶紧搓搓,或许只是冻僵了!”

祁景辰不敢耽搁,也学着苗富的样子搓了一会儿,试探的动了动,发现能动了,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吓死小爷了!”

两人忙乎一阵,终于能站起来了,看着茫茫大漠,苗富问,“我们这是在哪?”

祁景辰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然后低头看着那只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牦牛,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比划了一圈。

“你要干什么?”苗富问。

祁景辰看傻子一样看他,“当然是要先填饱肚子再说啊!你看看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不吃饱了,怎么出去?”

苗富看着牦牛,有些不忍心。

在那些祖祖辈辈以种田为生的村民心里,牛就是他们的神。尽管牦牛跟黄牛有些差别,可他还是想起那些他跟爹两人,因为买不起牛,以人梨田的时候。

祁景辰顾不得那些,找准牦牛的脖子,一刀下去,鲜血喷射而出。

他连忙低头喝了两口,双手捂住,满脸鲜血的冲苗富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来趁热喝!”

“快点啊!别磨蹭!”

“快点,眼看着血就要冻住了!”

在祁景辰的再三催促下,苗富终于挪动脚步,一点点蹲下身子,学着祁景辰的样子,喝了两口热乎乎的鲜血。

祁景辰见血不流了,这才动刀子分割牛肉。

苗富艰难的将鲜血咽进肚子里,又舔了舔嘴唇,狠下心,帮助祁景辰割着牛肉。

因为牦牛刚死,一块血淋淋的牛肉割下来,神经还在跳动。

祁景辰割了一小块塞进自己的嘴里,皱着眉嚼了几下,又割一块递给苗富,“给,你尝尝。”

苗富彻底惊呆了,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会有如此的一面。

就算苗富再老实,这么多年下来,也隐隐猜到,祁景辰身份的贵重。

祁景辰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别说我,就是皇上来了,这种情况下,你以为他还会在乎什么生的熟的吗?所以啊,命最重要!”

关于皇上,苗富是绝不敢妄议的,只低头努力的嚼着嘴里冒着血渍的牛肉。

祁景辰将嘴里的肉咽下,又割了一块扔进嘴里,这回,比刚刚吃的有滋味多了,一边吃一边问,“你听说过吗,大洋那边的洋人,就是这么吃牛肉的!”

“啊?”苗富惊讶。

祁景辰撇撇嘴,“不可思议吧?不过有一次我真见到一回真的洋人,是不是生吃牛肉我不知道,不过他们长的确实强壮!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吃肉的原因!你看野人,不就因为生吃野兽而那么矫健么!”

俩人又吃了两块,实在吃不下了,这才割下来几块串成一串,挂在身上,去寻找出路了。

走了好久,他们终于看见人影了,可惜,一不小心,他们竟到了胡子的军营中。

两人没贸然的过去,而是又找了一处牧民,换了两身当地的衣裳,才装作乞丐一样,混迹在军营周围。

敌军因为这场暴风雪,也损失巨大,见到两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孩子,索性抓来当苦力。

于是,祁景辰跟苗富,在敌军一混就是两个多月。

这两个月来,两人可没闲着,祁景辰会胡语,趁着聊天的机会,打听出来不少有用的东西。

而苗富,则趁着干活的工夫,将敌军的军营布防图也弄了个大概。

这日,三月初的天气还冻得人瑟瑟发抖,两人望着茫茫黄沙,祁景辰低声道,“我问过了,两日后,将有一场强劲的北风,到时候,我们就从西北的那个伙房开始,来个篝火大会怎么样?”

苗富点点头,“好,听你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