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会有这样的预见?一时之间觉得两只脚已经不能够支撑住自己的躯体,只是慢慢地蹲了下来。

陈伦也随着文西鲤一起蹲下,文西鲤抓紧了陈伦的胳膊,嘴中说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话:

“不正常!”

“不正常?”

陈伦听文西鲤这么说,只是觉得迷惑起来,不过眼下只觉得文西鲤是否是身体不大舒服。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有的预见,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其实活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就明白了,

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无论与谁,其实最终都是草草结束的结果。

陈伦,我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过程到底怎么样呢?

其实,那结果最后也就是那个样子。

人总要及时止损,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最差已经是我与你遇见,与你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我能给的最大诚意。”

陈伦伸手覆上了文西鲤的手,只觉得发凉:

“可是,我也有我自己能够给出的诚意,西鲤——”

文西鲤与陈伦说了半天,可是,文西鲤觉得陈伦其实并不是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陈伦沉浸于自己了。

“陈伦!”

“嗯!”

陈伦看着文西鲤,想听文西鲤要说一点什么出来,文西鲤只是说:

“陈伦,这里风好大,好冷啊,我好想睡觉,我们快回家吧,别说了!别说了!请你不要再说了!

走吧!走吧!”

文西鲤从陈伦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将自己抱住,声音强制镇定了下来,眼眶之中的跳跃而出的泪花,文西鲤只忍了忍,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了,可是走出那背风的那座亭子之后,泪也很快消失。

陈伦见文西鲤慢慢地走出去,只是点着头说:

“那我们回家吧!”

文西鲤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穿一双薄底子的鞋子,地上的石子又是那么多,每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硌脚,文西鲤只压住自己的头发让它不要那么翻飞。

终于地,文西鲤总算又坐回了车上,心情却有些凌乱,一如现在头发乱七八糟地打结。

文西鲤仔细想想,今天似乎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此刻却有些丢失了魂魄,这种感觉,文西鲤想来,大概是,她与陈伦之间的关系很快地就是要马上,也就是个明天吧,结束了,以后也就不会再见面了。

人与人分别之刻,总是有些悲伤在的。

文西鲤如此悲观底色,到底是一把无形之刀自己早早地放进心脏,每每心中翻想,都是一种天翻地覆的疼痛。

如此疼痛,或许早早拔出来那把刀也就好了。

可是文西鲤却似乎想拔却从未成功过。

像是嵌入肉中的子弹,拿出似乎是十足的风险。

陈伦发动了车子,与文西鲤再也没有再说一些别的什么话,夜色深了,路上的灯光在此时此刻也变得有些刺眼,文西鲤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所有都变得平静下来了。

车的速度是十分的匀速,每次有均等距离的路灯的光芒投进车窗,仿佛是钢琴键上,也或者是琴弦之上滑过的手指。

每次灯光在文西鲤垂在腿间的手掌间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是总归是光亮总会有一瞬是握在手中的。

文西鲤脑袋与此有些空荡,没有注意多少,车就已经停了下来,文西鲤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理了理衣服,下了车,临近车门将要关上的时候。

陈伦急切地说了一句:

“再见!”

文西鲤看着陈伦,笑了笑:

“再见!”

文西鲤往前去走,回头去看,陈伦已经调头离开了。

世界好像终于清净了一些,文西鲤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刚才的些许某些关系的结束的悲哀慢慢散去。

“干嘛去了?

怎么回来的怎么晚呢?”

文西鲤扭动钥匙,进门的一刻看到母亲从座椅上慢慢站起来,对于文西鲤的晚归不由得有些抱怨:

“吃饭了没?”

文西鲤看着母亲就要往厨房走过去,就赶紧凑过去:

“吃过了,不过现在又有点饿了!”

母亲听文西鲤这么说,笑了起来:

“贪吃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