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是山阴县城里头有名的黄毛。

他被叫做黄毛的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是个黄毛。

天生使然。

父母双亡的他,凭借着一手神乎其技的探云手,也在这山阴县城里头,过的颇为滋润。

毕竟背靠着黑虎帮老大的他,也鲜少有人敢招惹。

“沈哥好。”

“沈哥早。”

黑虎帮的两名喽啰看着沈清从自己面前经过,赶忙起身打着招呼。

可沈清一走,便低声骂道:“就一黄毛,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货色了。整天就知道溜须拍马,屁本事没有。”

“就是,还真把自己那头黄毛当宝贝呢!”

沈清一边晃晃悠悠地走着,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瘪瘪的荷包,一脸嫌弃,从中倒出十几枚铜板之后,便将其随手丢在了路边。

而他今天之所以来的这么早,是因为他的大哥,黑虎帮老大阎虎,昨天通知说有个好事让他今早早点过来。

外人也许不知。

他和这黑虎帮的老大,那是真有着过命的交情,准确的来说,是他曾救过阎虎的命。

“哟,沈哥来的这么早啊,老大都在里头等着了呢。”

看门的喽啰赶忙把门打开。

沈清趾高气昂。

可一进门却突然变了个脸,“咋,大哥。”

“今儿个是有啥好事啊,这么早就把小弟给喊过来了?”

炕房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盘腿坐在炕上,身前放着满桌的酒菜。

“才来呢!上炕!”

沈清大笑着挠了挠头,“这大清早的,就整这,吃不消啊。”

虽然嘴上是这般说着,但身子却很诚实,刚一坐上去,便给两人满上了好酒。

“今儿个啊,是让你来见见你嫂子。”

“嫂子?可别又是从哪抢来的野丫头。”

“胡说什么呢!这次是你正经的嫂子,我将来可是要和她成婚来着!”阎虎满脸不悦。

“再说了,你现在吃的这菜,可都是你嫂子给做的!”

“嗯?”

沈清这才认真起来。

阎虎朝外头喊了声,“媳妇,还不过来见见我家兄弟?”

沈清朝门口看去。

不多时,便从外头走进一个美妇,五官精致,珠圆玉润,胸前露着大片雪腻。

穿着红色深深浅浅的月华裙,腰间系着绸带,走路间如涟漪波动,一双洁白长腿在其间影影绰绰。

“清子,清子!”

阎虎一拍桌子,大声喊了句。

沈清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美妇俏脸殷红,微微侧身弯腰替两人斟了碗酒水,便告辞离去。

“这是你亲嫂子,你收收你的德行!”

“怪我怪我,嫂子实在是人间绝色,嘿嘿。”

沈清心不在焉地说着。

阎虎对于他这反应,虽说嘴上是在责骂,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是对自己这个妻子的满意。

酒过三巡,沈清恍惚着说道:“大哥,这嫂子是你在哪找的,跟嫂子说说啊,要是还有什么姐妹,可别忘了跟小弟介绍个撒。”

“都是一家人。”

“城外来的,嘿,你小子想的倒美。也不是做哥哥的不帮你,只是你这嫂子啊,就她孤家寡人一个。”

随后说的什么。

沈清就不知道了。

大清早的几碗烈酒下肚,没坐一会,便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直到下午。

沈清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水,水,我要喝水。”

“来啦来啦。”

一声甜腻的声音响起,沈清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记得我好像是和大哥在喝酒,嫂子很漂亮,让我不禁想入……’

从外屋走进个女子,笑容甜美,胸负深渊而行。

沈清立马撑着身子坐起,“嫂……嫂子,你怎么在这?!”

“还说我呢,你和你大哥喝地烂醉,吐的满地都是。”

沈清下意识掀起衣服一看。

果然已经换了身衣服。

“来,你的水。”

“嫂子,谁给我换的衣服?”

沈清盯着眼前的美妇问道。

“你,你管这干嘛,我可走了。”

说完,她便扭着细腰,红着脸,离开了屋子,只留一阵香风。

……

自从那天开始。

沈清便宛如丢了魂似的。

整天吃不香睡不着,一闭眼,脑中便是一个美妇的身影。

不仅如此,他甚至发现他对于别的女子,都再也没有了兴致。

于是他只能时常去阎虎家蹭饭。

可他也渐渐发现,有想法的不止是自己。

一次,在阎虎带着小弟外出“收租”的时候。

嫂子把他喊了过去。

说是她家后院的水井没水了,要他帮忙看看。

沈清去了。

腿脚轻浮地走回来着。

从此以后。

他去大哥家更勤快了,吃饭也更香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

这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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