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和万氏就这样整整痛了三天。
第三天,汪顺已经晕过去了,还发起了高烧。
冯氏来找傅言,傅言也按照约定,把解药给了她。
傅言很佩服,虽然穷人的日子不好过,但几百文也不是拿不出来,亲人痛了三天三夜,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大顺还发高烧了,高烧的药呢。”冯氏浑浊淬毒的目光盯着傅言。
“我只是负责治疗手上的水疱,发烧的事情不归我管。”傅言好笑地说。
冯氏气得要死:“不是你下毒,大顺就不会发炎,也不会高烧。”
虽然冯氏对药理半点不懂,但活了几十年了,这点生活经验还是有的。
“你怎么不说,不是他爬我的院墙,就不会中毒?干脆把你家孙子几十年后会死也怪到我的头上好了。”
冯氏见她这样伶牙俐齿,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舔着脸皮抵赖说:“反正这事儿就跟你有关,你得负责,不然我请里正来给我们汪家一个公正。”
“你去请啊,这样汪家到我家门口爬院墙做贼的事情就会传开,十里八村的,都会知道,大家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呢。”
这句话可是击中了冯氏的软肋,人要脸树要皮,活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不在乎面子,要是真的传开了,以后汪家人出门,别人不得吐口水,戳脊梁骨。
“都是邻居,做事情不要这样绝,大顺高烧,要是死了你不怕背上阴债。”
“死了阴债也是你们背,高烧的药才几个钱,你们都不肯救他的命。”傅言不为所动,冷冷道。
冯氏气得一个倒仰。
她恨恨地回去。
不一会儿,冯氏又来了,高烧药市价只要三十文,多了可不行,多要了她到处说这个死小娘们坑人钱财。
“高烧药多少钱?”冯氏警惕地盯着傅言,一副准备战斗的姿态。
“二十五文。”傅言说。
冯氏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悻悻地拿着药走了。
傅言突然想到,她和这老太太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
不过她也不急,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难。
下午傅言没有去找药材,而是编写医药册子,这几天都是这样,时间其实有点仓促,毕竟赵大夫那儿赶着要。
慕定安没有事做,就打算去镇子上打铁。
“还是屯柴火吧。”傅言对他说。
从这里到镇子上道路两边险峻,容易被人设伏,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的人定然不少。
慕定安停下脚步,看着她,眸子有些幽深。
“为什么?”
傅言懵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就是柴火不太够用,让你多囤点呗,什么为什么,傻了?”
慕定安并不认同她的这个理由:“这些天都在囤柴火,院子都堆了一半了。”
他越来越怀疑,那天他和邵羽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她总是让他砍柴,砍了那么多柴了,还不够吗?
她,是在关心他吗?
所以他才忍不住问。
“柴火多多益善,快去吧。”傅言说,这几天她一直在等那些鸟儿来找她,可是它们始终没有出现。
慕定安拿起砍柴刀和绳索。
“对面那座山,干蕨苔多,柴火也不少。”傅言又说,像这种荒芜的地方,引火的松明子不好找,主要用干枯的蕨苔和茅草燃火。
慕定安又看了她一眼,傅言正在低头写方子,她这几天都在忙这个,晚上也在挑灯夜战,很是忙碌。
她本来就是京城贵女,从小耳濡目染了不少风雨,到了这个地步,仍然能从她的身上看到那种坚韧不拔,向死而生的锐气,就像寒冬的花儿,在努力地开放。
慕定安神色微动,出了院门。
傅言看了一眼,果真是去对面山头了,嗯,是个听话的,不枉费她为他着想,有时候觉得,慕定安这人还是能处的。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屋顶。
外上面撒了一点米,一点肉沫子,鸟类最机灵了,应该能够看到吧。
做完这些,傅言慢腾腾下了屋顶。
她一边忙着一边等着,好一会儿,估摸着慕定安都要回来了,屋顶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傅言往上头一看,好家伙,有一只鸟在上面欢快地啄食呢。
这只鸟的羽毛,花色,很显然,是前阵子那个族群的。
“嘿,请问你是老几?”傅言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老七,女人,这是你专门用来招待我们的吗?可惜只来了我一个。”那只鸟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说。
这女人还挺大方,而且也不记仇,其实不错。
“是啊,等了你们今天,现在才来你一个。”傅言可惜地说。
“那你肯定是有事找我们了?”
老七不笨,知道蓝婳川不会白给它们吃的,又是米又是碎肉的,可太特么好吃了。
“嗯,是有很重要的事。”傅言郑重道:“最近有一队弓箭手在这个区域范围活动,是不是。”
老七吃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蓝婳川注意到,它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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