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这儿,都给你们带来了。”周老板赶紧摘下腰间的钱袋子,这是他来的时候准备好的。

“你数一数,是不是这个数。”

陈老二一把拽过来,数了一下,倒是一个铜板儿都不少。

他一直绷着阴沉的脸,终于舒缓了,有了一点笑容。

云秋和桂香也都心情不错,这个年,可以好好过了,明年也有了盼头。

周老板给了钱,赶着回去了,云秋好心留他下来吃饭,他像是没有听见,越走越快。

“奇怪,周老板好像在害怕,咱们有这么吓人。”桂香说。

“人家是老板,怕咱做啥,可能是怕里长找上门。”云秋说,周老板吞了工钱的事情,陈老二是告了里长的。

至于周老板的那一番说辞,陈家人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周老板一出现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陈家那儿的动静,傅言也是知道的,工钱回来了,一家人心上的石头也落地了。

慕定安的人,办事效率就是高。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陈家人,是她帮的忙,免得他们又要感恩戴德的。

大年除夕夜这天,早饭和午饭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傅言就为晚上的盛餐做准备。

鸡肉,猪脚,羊拐骨,螃蟹,小龙虾,鱼肉,牛肉,这些都要有,三个人吃不完,分量就少做一点,大螃蟹和小龙虾是街天买好的,一直养在木桶里。

慕定安在一边给她打下手,等邵羽回来了,也是忙前忙后地洗菜切菜添柴火。

“这么丰富的食材,今晚怕是肚子都要撑爆啊。”邵羽吞了一口口水,满怀期待。

“悠着点来,撑爆了,以后就没有肚子用了,还怎么吃。”傅言笑道。

黄昏的时候,一大桌子菜就做好了,香气腾腾,缭绕在小棚子里,令人垂涎欲滴。

“噼里啪啦!”

慕定安在院子里放起了鞭炮,火红的碎屑在半空迸溅。

傅言在厨房靠北的位置钉了一块木板,将买好的香炉加了灰,放在上面。

那一大桌菜,就摆在下面,倒好了酒水。

她取出香来:“慕定安,我们身处于此,不能回帝都尽孝道,就给自己的先祖上三炷香吧。”

说着,分了三支香给慕定安。

她的家人在政、变之中已经死光了,虽然她不是原主,但也要尽一下孝道。

慕定安神色默然,将香接了过来。

点燃,两人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

然后烧纸。

慕定安看着火舌吞噬了冥纸,眼眸一片寂静,可是心中却生波澜,比起傅言,他其实还是幸运的,家人只是流放,当时二皇子的人拼尽力,为他和邵羽的家人换来了活命的机会,而傅言,四皇子就做得狠决毒辣了。

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心头升起一抹说不出的怜惜来。

不管那些家族之间的恩怨纠葛,她如今是一个孤女,没有任何牵挂,也没有人牵挂她。

能够给予她关怀的,就只是他。

祭祖之后,开吃。

“唔,黄焖鸡真香——哎呀,猪肘子真软糯劲道——这羊拐骨,更是绝了啊——”

邵羽一边吃一边忙不迭夸赞:“好久没有吃嫂子做的热乎菜,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啊。”

“要吃就好好吃,叽叽歪歪,话多。”慕手定安见不得他差点手舞足蹈的样子。

“老大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去年的除夕夜,可是在啃冷包子啊,大冬天的又冷,胃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差点睡不着,多可怜,这下子有了嫂子,除夕夜这样丰盛,暖和和的,我高兴。”

他去年是这样度过的吗?傅言看男人一眼,有些心疼。

再贫苦的人家,过年也会想办法弄一桌丰盛一点的,甚至有些无路的人家,在山上蹲守几天几夜,就是为了猎到一只荤物。

可他居然啃着冷馒头度过了去年的除夕夜晚。

“去年啃了冷馒头,今年你们就多吃一点。”傅言说着,给慕定安夹了一个螃蟹,又夹了一个鸡腿。

“啧啧,嫂子偏心,说着我们可怜,却只给老大夹菜。”邵羽眉梢一挑,打趣道。

“我们是夫妻,你是啥,你没有手?”慕定安本来柔和的脸色一沉。

邵羽赶紧举起了手:“老大别打我,我乖乖吃,不打搅你和嫂子秀恩爱。”

傅言看出男人隐约拔剑怒张的态势,说出这句,又是那样的霸道。

她的嘴角微勾了起来。

为了多吃菜,两个男人都少喝了酒,等到了最后,一大桌子菜居然也没剩多少。

傅言给灰狼也盛了一大碗,都是肉,灰狼吭哧吭哧地吃着,尾巴摇来摇去,显然吃得痛快。

慕定安把一大箱烟火搬出来,这是傅言专门买来为除夕夜准备的,知道这里要放烟花,大宁和吉祥,还有附近几个孩子,包括大成,小成也跑上来了,孩子们的眼眸充满了期待。

傅言不欢迎汪家的两个,但大年夜也不想赶人扫了兴致,只好由着他们。

“我喜欢烟花,给我几支。”

大成眼馋地说,接着就来扯傅言的手,

“这些烟花都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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