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怀中人深深的恐惧和庆幸。
她怕,怕永远失去他——
他本来以为,他爱她还要多些,甚至多了许多,因为她选择在他的身边,嫁给他,或许有另一层考量,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她对他的情分,不比他对她的少。
他的心里,一片欣慰,暖暖的,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
“好了,我们回去。”
慕定安柔声说,傅言这才离开他的怀抱,将泪水一抹,此时此刻,酸楚委屈和气恼都涌上了心头。
“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一个人出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哪里有你这样当丈夫,当爹的啊。”
“飞鹰约我决战,我不能不来,不过,他还不算卑鄙,没有带人,打败他就好了。”
“我准备好了一封信,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就会有人带给邵羽,让他照顾你们母子。”
白墨裳知道了,他是为了保护她,他的兄弟,才只身赴约。
现在飞鹰除掉了,其他人对付起来,也就不难了。
李羡从上面下来:“原以为慕大哥已经够惨了,那个人死得更惨。”
“慕大哥,你专门来这狮头山上跟人对决,这个人武功一定很高,可是还是输给了你。”
李羡满眼崇拜。
“是赢了,不过落了一身的伤,不得给我好好休息几天。”傅言说,她的想法跟男人重视的英雄气概不一样,她的男人,哪怕是受了一点轻伤,她也会心疼。
而她刚才靠近慕定安,他哪里受伤,受了多少处,已经是一清二楚。
没有致命伤,后背险险一剑没入,入了一寸,还要他及时脱离。
但身上却是无数的剑伤,大大小小的口子,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都是苍白的。
慕定安:“听娘子的。”
娘子关心他,就算是骂他,也没关系,甚至甘之若饴。
李羡伸手过来扶慕定安,想好好表示一下孝心。
慕定安:“我能走。”
慕大哥,你脸都白成这个样子了,站都快要站不稳,还能走呢,李羡无语地心想。
不过慕定安身上那种不容冒犯的气息,他还是不敢随便去扶。
终于,强撑着走了两步,扑通一声,慕定安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傅言心疼死了,倒是李羡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人扶起来,李羡将人大部分扛在他身上,边道:“慕大哥还逞强呢,好再碰到了我,不然言妹子你扶得动他这个大块头?”
为了扛慕大哥,他连山鸡都扔掉了,可惜了一道美味。
“是啊,说明你注定是要跟着你慕大哥做大事的。”傅言说。
李羡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说得对,是这个理。”
从这里到家有六里,扶着一个重量不轻的高大男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傅言立刻把男人放到床上,给他处理伤口,李羡不断端水进来,又把污水端出去。
好几道伤口需要缝合,最长的一道,还缝了四十多针。
看到这里处理好了,李羡道:“言妹子,我去山上一趟。”
“去做什么,不留下来吃饭。”
李羡挠挠头:“嘿嘿,当然是把我放在山上的那只山鸡带回来炖了,慕大哥受了伤,可得好好补一补。”
那只山鸡受了伤,跑不远的。
“好,早点回来,如果找不到了,不要强求,逮一只家鸡来杀。”
傅言交代之后,就坐在床边,握着慕定安的手,陪了他很久。
不多一会儿,李羡回来了,手里抓着那只山鸡。
“言妹子,我自己找刀杀了。”
“好。”
傅言进去厨房做饭。
其实往好处想,昨晚知道怀孕,今天慕定安决斗赢了,对未来,对明天,他们是充满希望和盼头的。
用的麻醉有点重,慕定安到了天黑才醒过来,他闻到浓郁的菜香味,这其中有炖鸡香,放的香料是熟悉的感觉,迷迷糊糊中,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娘子——”他喃喃念叨。
肯定是娘子做好吃的了。
傅言算着麻醉药效散了,走进房间,正好看到慕定安撑着床,坐起身来。
他的眼眸逐渐清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越来越深,越来越柔。
“吃饭了。”
傅言要伸手去扶人,慕定安又是一句:“你男人能走。”
他这样的身板,就算受了不轻的伤,但用了药,休息一阵就能走了。
“真的能走啊,不要像在山上的时候,噗通一下子摔倒。”傅言打趣道。
慕定安脸色一黑,他被流放到这里绝不是什么黑历史,但今天摔倒绝对是。
“不许再提。”男人沉声,但语气对傅言,却是没有什么责备。
“有什么不能提的,我家相公,顶天立地,非最后一口气不倒。”傅言说的是真心话,面上带着赞赏。
慕定安神色一动,眸子浮起了一抹星光。
娘子这样称赞,提一千次,一万次都没关系。
李羡盛好了饭,摆好筷子,一看到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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