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二人拿着收拾好的包裹,偷偷从后门出来。

至于一双儿女,就交给袁旭的爹娘。

柳氏回头看一眼,带着心酸和狼狈,泪水不禁落了下来。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后悔情绪,只要和家人孩子在一起,去不去大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她被荣华富贵迷糊了双眼,走上了不归路,再想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了。

“别哭了,走快点,你的惊动了慕定安和傅言。”袁旭心肠比较冷硬,拽着柳氏走。

他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等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就把柳氏卖了快点傍身的钱,柳氏也不过二十八九岁,还很年轻,只要能生孩子卖掉就会有人买。

远远看到镇子灯光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围有窸窣的动静,带着冰冷诡异,二人一下子汗毛倒立。

柳氏扑在袁旭的怀中,尖叫一声。

“唰唰唰!”

一阵拔剑的声音响起,周围人影晃动,转眼间围住了两个人。

“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银龙,他抱着手臂,嘴角边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我们,去镇子上买点东西,还请小兄弟让路。”袁旭见过银龙,知道他是慕定安的人,可是仍然要装作不认识。

“哟,大晚上的买什么东西,店铺可是没有一家开门啊。”银龙好笑道。

“病了,想去找大夫看看。”柳氏又赶紧编造出了一个借口。

明知道对方是在猫玩老鼠,可他们还是不得不拼命争取一线生机。

“你们的邻居可是傅大夫,傅大夫医术高明,至少在这个银州没有人比得上,你们却要跑到镇子上来,是不是做了对不住付大夫的事情啊。”

银龙眼神陡然严厉起来。

“不,不,我们没有——”袁旭赶紧说。

银龙一挥手,这两个人就被扣住了。

“带走,送去银州地牢,把那些刑轮流上个遍。”

银龙把一颗药丸扔给押送的人:“差不多了,就用这个东西把妇人送走。”

柳氏认得出来,这是她交给容妈,让容妈下在傅言饮食里的东西,没想到傅言一直留着,要用在她的头上。

她眼皮儿一翻,晕了过去。

袁旭也是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只能靠人拖着走。

“你们两个去交差,我还要守在这里。”银龙挑了两个人出来。

他往镇子回去,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头儿,二殿下这下子元气大伤,还好咱们早一点投了慕将军,不想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银龙笑了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段氏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谋划。

到他的选择,的确保了自己,而且他相信,段氏对他也还是有些亲情的。

“下一个,就是四殿下了。”银龙道:“四殿下曾经在泽县布置了大量的人手,只不过都被慕将军剿灭,后来又重新收买了一批,这一批身手自然是比不上前面的,我们好好守在这里,说不定根本不用慕将军出手。”

“那这样的话,头儿你就立下了大功,以后等慕将军回到京城,前途不可限量。”

“我是半路跟着慕将军的,感情比不上他的那些兄弟,不过,我会用等价交换我想要得到的。”银龙道。

傅言和慕定安已经睡觉了,窗子外面有人来禀报,柳氏和袁旭已经被带走了。

傅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二人肯定是逃不掉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不过,柳氏和袁旭失踪了,村子里头也只有他们这一家知道内情,里正发动村里人到处山头找寻,可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有音讯。

袁旭的娘亲哭晕过去好几次。

村里人还报了官,可自然是找不到人,这件事情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傅言肚子大了,为了方便生产,慕定安会陪她到处走走。

而且她这么多天待在院子里,也闷了。

吃过晚饭,太阳缓缓滑下西山,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天地之间。

慕定安扶着傅言,沿着村子的外围走。

放眼看去,这个村子很大,荒芜,破败,和周围的荒山组成一种凄凉的画面。

像这种地方,土地贫瘠,稻谷产量极低,每年都有人饿死,土生土长的都难以温饱,更不要说流放来的了。

流放犯去镇子上找活做,也几乎没有人肯要,有些迫不得已抢劫偷盗,被这个村子里的人团结起来活活打死。

本来到这里,几乎是等于自生自灭了。

他们到这一步,也是走的艰难。

两人在夕阳余光中散步,哪怕好一阵子不说一句话,可是也能感到彼此心灵的契合。

走着逛着,又到了对面山头的哨所下。

“我们上去看看。”慕定安说。

“恩。”傅言知道,哨所里的人,早就换成慕定安的了,原本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至少现在附近没有盯梢的。

哨所里面有二十几号人,其实就是为了监督这个村子里的流放犯,去了镇子会有人暗中盯着,再远的地方就不能去了。

为了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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