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进来时并未开灯,她藏起了鞋子,又是赤脚,专心交谈的两人开了灯,却也未发现她的存在,林湄听见了江楚碧说,“如果你不想我们的计划出意外,就忍一忍,一旦赵江和发现了你和她有联系,他一定会把人弄走要挟你的,你也不想看她出危险吧?如果再来一场车祸……”
“闭嘴。”邢铮的口吻没比江楚碧好到哪里去,二人听着像是在吵架的。
林湄也是第一次听江楚碧用这样警告的口吻同邢铮说话,还有他们对话的内容……是什么意思?那个“她”,指的又是谁?
什么叫做“再来一场车祸”?谈及车祸,她首当其冲便想起了导致邢彦与谢晋死亡的那场车祸,江楚碧用了“再”字,难道当年的那场车祸,与赵江和有关?
可赵江和不是邢彦最好的兄弟么?
林湄想得入神,无意碰到了身边的架子,上面的东西应声掉落,剧烈的声响传入了客厅之中,打断了外面二人的对话,邢铮本就阴翳的面色,此时更为可怖。
他看向了阳台处,“谁?”
被发现了,林湄进退两难,她呆在原地,大脑宕机,不知应当作何反应。
邢铮同江楚碧说句“我去看看”,便迈着长腿行至了阳台,他打开了推拉门,看到站在置物架前的林湄后,眼底的杀气褪却了几分,他原以为,是赵江和不死心,又在他的住处安排了人,“你来做什么?”
他的口吻虽不似方才那样杀气腾腾,但仍冷漠不耐,看过来时,眼底也没有什么温度,林湄心下难堪,嗓子干涩,发不出什么声音,她脚趾纠缠在一起,紧张不已。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注意到了她赤裸的双脚后,拧起了眉,不由分说将她从阳台拽回到了客厅,江楚碧看到了被邢铮拽出来的林湄后,也是一惊,方才在阳台躲着的人竟是她?
江楚碧本就不喜欢林湄,她又在这个节骨眼出现,江楚碧便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了,“林经理是当小三当上瘾了么,下午送到办公室,晚上又送到家来,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江楚碧的话很难听,即便林湄知道了她与邢铮可能不是真的未婚夫妻,也经受不起这样的羞辱,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辩驳的话。
邢铮则警告地看向了江楚碧,江楚碧当即便读懂了他的意思,不让她乱说话,她不乱说话可以,前提是林湄不要乱来,她出现在这里,纯是作死!
“我有话问你,邢铮。”林湄汲气,仰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她不愿在江楚碧面前说,便轻轻拽住了他的胳膊,“能不能单独说?”
江楚碧怎可能允许,林湄在珠华别墅多呆一秒,便是多一分风险,只是,邢铮因这女人鬼迷心窍了,怕是不会记得,“林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马上要和我结婚了!”
此话仿佛起到了作用,邢铮将胳膊抽了回来,同林湄保持了距离,他居高临下,冷漠地同她说:“我在京都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了。”
“不是那个问题,我要问的是……”
“你要问什么,与我无关,我没有义务和你谈话。”他不耐,“别以为和我睡了几次,就有资格在我面前闹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念旧情。”
林湄并未听从,“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被赵江和看见,你和赵江和到底有什么……”
“滚。”他被惹怒了,“再不滚,我把你扔出去。”
林湄眼眶发酸,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她咬住了嘴唇,心头仿佛被一双手撕扯着,剧痛,并非首次听他说“滚”,可这一次最为深刻,她面对了自己的情感,向他敞开了心扉,欲将自己的软肋和情愫都暴露给他之际,他却给了她沉痛一击。
仅有他还不够,江楚碧也连同一起,“林经理,阿铮这些年睡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你是我见过最不识趣的一个,不妨我教教你,男人腻了,就是腻了,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他对你更厌恶,还是说,你是想通过这办法,多拿些分手费?”
江楚碧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朝林湄递去,“这里有五百万,收了钱,赶紧走。”
林湄不肯动,她去看邢铮,眼泪已然涌了出来,可她的眼神却是倔强无比,不肯服软。
邢铮将银行卡接过,塞到了她的领口,仿佛恩客对待技女一般,“拿了钱,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林湄双颊火辣辣的,他们二人都未动手,她却觉得比被人扇了耳光还要难堪,她将银行卡抽出来,重重摔到了他的身上,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便跑了出去。
四月的夜里很冷,她出来时,又下起了小雨,林湄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了小区,摔倒了好几次,上车时,头发与衣服都被淋湿了,满身泥泞,狼狈不已。
她俯首看着胸口,那张银行卡残留的触感依旧在,她抬起手掌,捂住了眼睛,泪水决堤,泣不成声。
林湄走后,珠华别墅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邢铮板着脸,周遭的气压低到让人喘不过气,江楚碧迎上了邢铮阴翳的目光,她的并不后悔方才说的话,邢铮质问着她:“谁准你跟她说那些话,找死是不是?”
“我若不说,你打算怎么办,心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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