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邢铮再多言,江楚碧便知晓了他要如何做,可,只这样远远不够,回复完邢铮的消息后,江楚碧找到了自己前几日早已联系好的娱记,同他发了一则“爆料”。

林湄一夜都未睡好,那些酒不足以让她难受,她是因那张照片失眠的,后半夜,她几乎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猜了一遍,越猜,便越是害怕。

若赵江和与谢衾葭真的是母子,那邢彦与邢铮又算什么,邢沙呢,邢沙知道这件事情么,这个真相,会对邢家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早饭时,林湄憔悴不已,食不下咽,赵江和倒不觉得稀罕,失恋的女人总是如此,他甚至还贴心安慰了她两句,林湄同他说了“谢谢”,吃过了饭,便从赵江和家中离开了。

赵江和不疑有他,也并未找人再跟踪林湄,林湄这状态,同徐应分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无需他再费精力去窥伺。

林湄来到了珠华别墅,甫一停车,便看见了邢铮与江楚碧携手而出,江楚碧与往日如出一辙,挽着邢铮的手臂,姿态亲昵,邢铮竟也搂住了她的腰。

林湄低头看去,只觉眼眶被刺痛了几分,可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林湄转而去看邢铮,“我有话和你说。”

“说。”他口吻冷漠,无起伏,看向她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即便知晓他有做戏的成分,林湄心中亦无可避免地被撕扯了一下,她汲气,“我要单独和你说,可能要江小姐回避一下。”

“林经理这话,很有意思啊。”江楚碧笑了起来,语带讥诮,“你要和我未来的丈夫单独说话,要我这个做妻子的回避?林经理的脸是不是有些大,还是说,做小三上瘾了,觉得所有人都该为你让位?”

林湄并未回应江楚碧的冷嘲热讽,她目不斜视,看着邢铮,尽力忽视着他的冷漠,“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疗养院的,我看到了……”

“我没什么兴趣和你谈,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未及她说完,男人冷冽的声线便中断了她的话,那双幽暗的眸底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不耐。

林湄心中的疼痛放大了数倍,她忍着,“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她甫一说完,突然有快门声与闪光灯同时出现,林湄条件反射去回头看,便看到了许多记者围了上来。

她尚未做出反应,周遭的路已经被记记者堵死了,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无助地看向了邢铮。

邢铮并未看她,而是在看江楚碧,江楚碧同他说,“我不知道我被记者跟了。”

言罢,她挽紧了邢铮的手臂,落落大方地同记者们说,“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有人爆料说,林小姐插足您和邢总的关系,企图逼宫上位,不知这个传言是真是假?”

江楚碧向林湄看了去,她此时僵硬地停在了原地,仿佛电击了一般,面色与唇色皆是发白,只看,便知晓她内心是何等难堪。

江楚碧笑了起来,向邢铮怀中靠了去,同记者说,“阿铮一向很受女人欢迎,林经理心存爱慕,是人之常情,虽然林经理频繁示好,但阿铮并未同她有过任何出格行为,还请大家不要误会林经理,她日后还要嫁人呢。”

记者很聪明,转瞬便去问林湄,“林经理是怎样频繁和邢总示好的?”

“林小姐,请问您为什么勾引有妇之夫?”

“林小姐今天来找邢总也是为勾引他么,被未来的邢太太撞个正着,林小姐作何感想?”

“林小姐对自己的小三行为有什么解释么?”

林湄自认心理素质不错,工作几年,大场面见过许多了,可,被记者围堵,却是首次。

她听着那些污蔑性与指向性极其明显的问题,一个个朝她抛了过来,大脑仿佛停止了运作一般,机械地翕动着嘴唇,欲解释,却说不出一个字。

此情此景,自是被记者赋予了其它含义,“林小姐不说话,是默认了自己勾引有妇之夫么?”

“林小姐不解释一下么?”

林湄仍说不出话,她向邢铮看了去,即便是方才被他那样冷言相待了,在被人围攻之际,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仍是他。

他只短暂睨了她一秒不到,便去同记者说话,林湄怀揣着希望,看着那张曾经无数次亲吻过他的嘴唇,轻轻地张开,可,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升起的希望,彻底碎裂,将她的一颗心,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对林小姐没有兴趣,也请林小姐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妻子。”

林湄如坠冰窟,她停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落泪,私下,他如何说难听的话,她都可以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的口是心非,可如今,他在这样多的记者面前,坐实了她的第三者罪名。

舆论欲杀死她,他便递上了最锋利的那把刀。

邢铮此话一出,那一群记者,纷纷鄙夷看向了她,邢铮无动于衷,江楚碧则尽情显示着自己的“正宫风范”,替林湄解释了起来,“林经理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情,阿铮立场坚定,没有发生什么,也请各位对林经理宽容一些,人嘛,都有犯错的时候。”

江楚碧应付完了记者,那群人倒也十分听她的话,让离开,便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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