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董,林湄听见了这称谓,便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了,眼下这样多高大的保镖将她围了起来,除了与他们一同走,哪里还有第二种选择。
林湄踌躇了片刻,将车钥匙交给了那为首的保镖,“辛苦,帮我开一下车。”谈完了,她还要开车走的。
林湄被带了一栋别墅内,市中心的国风新楼盘,价格高得令人咋舌,徐贺立所住的,是最顶尖的独栋,林湄被保镖带入了别墅内,便看见了徐贺立正坐在院中品茶,那保镖同徐贺立汇报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徐贺立放下茶杯,打量着林湄,指向空位置,“林小姐,坐。”
已经知道她姓林了,想必是查过了资料,林湄冷静走了上去,坐了下来,徐贺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林湄礼貌说句“谢谢”。
徐贺立似笑非笑着,“林小姐不必这么客气,尝尝吧,这是今年的新茶。”
林湄端起品尝了一口后,徐贺立询问她,“林小姐觉得如何?”
“清水高峰,出云吐雾,寺僧植茶,饱山岚之气,沐日月之精,得烟霞之霭,食之能疗百病。”林正德喜茶,林湄自幼被熏陶着,略懂一二,“这是安溪铁观音吧?”
徐贺立是茶叶深度爱好者,方才林湄信口便说出了古籍中对安溪铁观音的记载,徐贺立甚为惊讶,“林小姐懂茶?”
“皮毛而已,我父亲喜欢,耳濡目染。”林湄谦虚。
徐贺立:“林小姐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此话一出,林湄便更为笃定了,徐贺立定是将她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她浅笑着,等候着徐贺立铺垫完,同她说正事。
不多时,徐贺立便问了起来,“你和徐应,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认识的,”林湄同徐贺立说,“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各怀鬼胎的对话,多进行一分钟,都倍感煎熬。
“林小姐是聪明人,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心中早已有数,”徐贺立摆弄着茶壶,看似随意,口吻却甚是犀利,“和徐应分手吧。”
连一句“你们不合适”都不曾说,开口便是这样的命令,如此态度,当即便让林湄想到了邢铮,徐贺立似乎很欣赏邢铮,他们的确是同类人。
林湄笑了起来,并未回答他是与否。
此番态度,自是惹来了徐贺立的不满,“林小姐有什么想法么?”
“您找我,是因为那天徐应没有答应您的要求,”林湄平静说着他的动机,“因为他现在不靠徐家生活,您没有可以威胁他的筹码,所以便来威胁我了。”
徐贺立虽的确是这样的用意与动机,但经由林湄说出,便让他面上无光,“林小姐的‘辉煌事迹’,即便是普通的家庭,也无法接受,徐应从小性子单纯,容易被骗,我们当父母的,不能放任他不管。”
徐贺立所指的辉煌事迹,无非是媒体曾报道过的那些新闻,在与邢铮的那段关系中,林湄并无任何愧疚,她爱过,伤过,坦坦荡荡,是邢铮与江楚碧联手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您经验老道,应该知道媒体最喜欢断章取义。”
“但我也知道,无风不起浪,”徐贺立仿佛早已猜到了她会辩解,便使出了杀手锏,“更何况,我指的不是新闻,而是林小姐流产的事情。”
林湄的嘴唇倏然紧紧抿住,成为了一条直线,身体紧绷着,血液仿佛逆流着,一股劲地向上冲着,面色却惨白万分。
任她想破了脑袋,都未料到,徐贺立竟会知道她流产的事情!
她尚未从流产的阴影中走出来,又如何向他边辩解?
徐贺立继续同林湄说着,“林小姐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出身么?你父母知道么?”
“你有三天的时间,”徐贺立向林湄下了最后通牒,“后果自负。”言罢,他便起身要走。
林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等等!”
徐贺立:“林小姐还要替自己辩解?”
“谁告诉你的?”流产的事情,只有她身边的几个朋友知道,手术的记录,也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徐贺立怎么会查到?
徐贺立笑了起来,他认为林湄在狡辩,便将那手术证明与病历单拿了出来,丢至了林湄眼前,林湄拿起来,便看到了上面的记录,正是她在安宁医院做手术时的资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贺立站了起来,他睥睨着林湄因激动而苍白的脸,“三天,好自为之。”
林湄带着手术单与病历本,从别墅走出,她坐在驾驶座上,四肢冰凉,那单子上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在她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用力划着,令她遍体鳞伤。
林湄同兰岚打了电话,“我在安宁市做手术的事情,是谁去处理的?”
此前林湄并未关注过这件事情,她醒来后,兰岚与冯风便同她说,手术记录已经处理掉了,她便没有再过问,事后她也用社保卡查过,并没有相关的资料。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兰岚莫名,却还是回答了她,“是邢铮那畜生处理的。”
那日,兰岚与冯风赶去安宁市,恰好遇到邢铮处理好此事过来,他同她们说:“手术记录已经抹干净了,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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