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铮算得上是一路超速来到林湄的公寓的,楼下停车位上,她的车子尚在,邢铮仍无法放心,下车,跟随住户进入了单元楼。
他输入了房门的密码,进入后,恰好与刚刚泡完澡的林湄碰上,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双颊带着红晕,即便如此,仍掩饰不住她的憔悴。
邢铮看见了她,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如今刘勤业被他绑下,赵江和狗急跳墙,万一再找上了她……
“怎么没去医院拿药?”邢铮行至她面前,虎口拿捏住她的下巴,便看见了她眼中的血丝,“昨晚又没睡好?”
林湄不动声色将他推开,也不肯去出声回应他的话,她不愿穿着浴巾在他面前,便向卧室去了,邢铮紧随其后,同她一起进入,林湄忍无可忍,“你滚出去!”
“周越说联系不上你,”邢铮忽视了她的话,同她说,“你最近先到安宁市住一段时间,下午我安排人来接你,温姨会在那边等你,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眼下的状况,安排她离开南江市,是最优选择。
林湄却觉莫名其妙,不假思索,便拒绝,“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能不能滚远一点?”
口吻疲惫不堪,她很累,只要看见他,便会想起他的羞辱与轻贱,“邢铮,你把我弄成这样,还不满意么?”
“我已经和徐应分手了,我的名声被你弄得一塌糊涂,如今我连正常去工作的能力都丧失了,连一个完整的觉都睡不了,还不够么?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会满意?”她从未这般歇斯底里过。
邢铮看见了她眼角的泪水,看见了她颤抖的唇瓣,心脏仿佛被人用瑞士军刀剜过了一般,痛到掀动嘴唇说话都成了奢侈,她的控诉,字字泣血。
他的确未能她带来任何价值,他的爱,与伤害践踏并行,如她所说,她如今的模样,都是拜他所赐。
是他阴暗自卑,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勇气说出口,是他胆小怕事,无法告知她,自己惦念了她这样多年,他更无法挺直腰板问她,究竟是爱他,还是爱邢彦,他是个懦夫,想要占有却不敢言爱,想要保护,却处处伤害。
卧室内空气静谧,气流涌动着,许久,邢铮抬起手来,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最后一次了,你去那边住一个月,我不会过去,需要检查的时候,周越会去找你。”
“一个月之后,我不会再找你。”他向她做出了承诺,林湄却并不相信,无需多言,邢铮已从她眼中看到了怀疑,那眼神刺痛了他。
他轻轻笑着,温柔抚摸着她的脸,“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再信我一次了,乖,听话一点,别让我把你弄晕了带过去。”
他说了“弄晕”二字,林湄便汗毛竖起,戒备森严了起来,仿佛在防范登徒子,邢铮俯首来到了她耳边,吹气,“去收拾行李,嗯?”
“一个月,你说到做到么?”林湄向他确认着。
邢铮:“需要我按个手印给你么?”
一个月,只是他最保守的估计,或许,无需一个月,他便可以将这些事情,部处理好。
林湄无法信任邢铮,却也未让他按手印,若他想要赖账,手印也奈何不了他,“不必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林湄转身去收行李箱,邢铮拿起她的手机,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插好了充电线,同她说:“这一个月里,不要关机。”
林湄暗道他管得宽,却无精力同他对话,收好行李,周越便过来了,亲自将药送上了门,还询问了她昨夜的睡眠情况。
听了林湄与周越说的,邢铮方才知晓,她昨夜未睡好,玩了一整夜手机,早晨起来后泡澡时睡了过去,便错过了去医院的时间,周越听后,同她说,“泡澡也是不错的放松方式,可以改到晚上睡前试一试。”
林湄“嗯”,周越又叮嘱了几句,邢铮便送他一同下楼。
楼下,邢铮同周越说了将林湄送去安宁市的计划,周越听后,颔首赞同,“也好,确保万无一失。”
“你不和她说清楚么?”周越问着,眼下,赵江和虽未伏法,但事情已查得差不多了,与林湄说个清楚,对谁都好。
“我只会觉得,那是在狡辩。”邢铮说,“我是个废物。”
周越蹙起了眉,邢铮的情绪又不对了,他近期总会这样大起大落,若再不及时去控制……
周越正欲同邢铮说回紐约治疗之事,便听邢铮说,“等事情解决,我就回紐约。”
周越未料到,他竟会如此轻松便松口,看来,他是决定放弃林湄了?
周越同邢铮说,“你现在的阶段,不适合和她在一起,她的心理状况也不好,陪护本身就是一种情绪的消耗,你的需求,她无法满足,你步步紧逼,她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一切等你真的康复再谈也不迟。”周越只希望邢铮能尽快看病。
邢铮却笑了起来,“已经复发一次了,我已经没救了,我这种垃圾,配不上她。”
周越尚未来得及疏导他,他已转身上楼了,邢铮回到了楼上,时间已到十一点半。
林湄在卧室中呆着,听见动静,也未曾出来,她无心去管邢铮在外面做什么,可,过了几十分钟,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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