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说,“你从小就喜欢悦开,但是感情上的事情,彼此不能勉强,懂么?”

“我明白。”林敬初点头。

这时,邢铮又问,“你和她说过了么?”

林敬初摇头,其实他昨天想说的,可几次都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

江悦开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他若是说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可能会瞬间疏远。

“你要一直憋着?”邢铮难得教育林敬初几句,“把话说清楚,别自己生闷气。”

知子莫若父,林敬初自幼是什么性子,邢铮最是清楚,儿子虽没有他年轻时那样疯,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底,不善表达这一点,的确随了他,这一点,很容易让人在感情中走弯路。

因此,邢铮希望他能够学会表达,成功与否不说,起码得让江悦开知道他的心意,否则,江悦开还是会一直将他当做哥哥。

林敬初认真考虑了一番邢铮的话,随后去问林湄,“妈,您觉得呢?”

林湄自然也是希望林敬初勇于表达,但又无法确定他能否承担后果,“如果悦开拒绝你,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林敬初摇头,他没想好怎么办,唯独可以确认是,即便江悦开拒绝了他,他对江悦开的感情仍然不会变。

“虽然我和你干妈经常开玩笑说你和悦开的娃娃亲,但是悦开有选择的自由,我们谁都不能勉强她,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林湄同林敬初说着,“爱是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只要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林敬初“嗯”,“明白。”

那天被林湄和邢铮喊回家里谈话后,林敬初便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想要和江悦开坦白心声,但在这期间,他还有一场数学竞赛要参加。

林敬初很小的时候,便展现出了在数学方面的天赋,林湄也在这方面花了许多精力培养他,大学前,林敬初已经拿过许多比赛的冠军了,因此,大学入学时,便接到了数学社的邀请。

这一年多,林敬初一直都是社里的风云人物,参加的几次比赛,都是妥妥第一,他与徐一然,就是在社里认识的。

这次比赛在京都进行,徐一然也参与,社团的一行人买了高铁票,从南江到京都。

林敬初虽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但他身上没什么架子,随社团活动,也不会搞特殊,和大家一样的标准。

徐一然早就在盼望这一次和林敬初一同参赛了,她在社团里人缘好,因此,很轻易便和林敬初身旁的人换了位置,那学长看出她对林敬初有意思,还小声鼓励了她的几句,这让徐一然更加有动力了。

“真巧,我们位置挨着。”徐一然在林敬初身边坐了下来,同他打着招呼。

林敬初颔首致意,礼貌却也疏离,他情商没低到那份上,徐一然对他有意思,他看得出,但徐一然又没直接表达过,她不说,他也不好拒绝,只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徐一然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看得出林敬初对她很客气,同他聊的,也都是和比赛相关的话题,如此一来,林敬初也不好不回。

因此,这画面落入旁人眼中,便成了林敬初和徐一然相谈甚欢,甚至,社团内已经有人在拿他们两个人开玩笑了,“敬初,你和然然聊得挺开心啊。”

这口吻,很是暧昧,但说的话还不算过分。

有几个喜欢打趣的,甚至直接说,“看来咱们社团又要成一对了,社长不如直接去当月老吧!”

徐一然听到这些调侃后,并未否认,还脸红了起来,如此一来,显得更真了。

大家本是玩笑,可林敬初却当了真,在众人调侃过后,他出声说,“我和徐一然不怎么熟,别乱说。”

谁都没想过,林敬初会出来否认这件事情,正在害羞的徐一然,脸色忽然就僵硬了。

林敬初平时话不多,这样的人自带气场和威慑力,他第一次面对大家的玩笑,这样认真出来澄清,他说完后,也没有人再拿这件事情调侃了。

最尴尬的要属徐一然了,等大家安静下来后,徐一然才问林敬初,“你生气了么?”

“没有。”林敬初说,“只是不想大家误会,会给彼此造成困扰。”

徐一然听到林敬初说“给彼此造成困扰”,下意识便觉得,他是在为她考虑,“我没有关系的,大家都在开玩笑而已。”

“我有。”林敬初说,“我不想我喜欢的人误会。”

徐一然又一次愣住,林敬初刚才是说,他喜欢的人……?

他有喜欢的人了?

徐一然百爪挠心,很想问他,那个人是谁,可是,她不能问。

林敬初肯定不会说的,这是他的隐私,如他所言,他们其实并不熟悉,探究这种问题,只会让他觉得她很没有礼貌。

但,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在徐一然心中盘踞着。

时值深秋,京都的气温比南江低了许多,路边的树叶也早已黄灿灿,北方的秋天多了几分萧瑟,景色却也很漂亮,林敬初和社团的人一同住了快捷酒店,从窗外看出去,还能看到路边的两排树,很美。

江悦开很喜欢欣赏秋天的景色,林敬初拍了几张照片,给江悦开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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