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衣不习水性,本能地从水中往上窜,猛听得上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一惊之下,连忙将身子伏低,头靠在荡边水草阴影处,大气也不敢出。这一番动作之余,方才发现这个水荡不过刚刚淹到胸口,不由心中大定。

少顷,只听先前那名大汉从上面骂骂咧咧地走过,想是四下搜寻不到,便又骂骂咧咧地折返了回来,期间并未多作停留。等到脚步声再次远去之后,柳轻衣伏在水荡里捱了许久才爬上岸来。

惊魂甫定之际,他举目四望,但见四周的黑雾已经散去不少,但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心下不由一阵茫然。

他观察山势,见周边地势已然趋缓,想是已经出了茫荡山范围。便凭着大概记忆,自行选了个方向行去,走了莫约两里路左右,只觉得冷飕飕地浑身疼痛,身体发起抖来。

他先前中那大汉几剑,身上又浸了水,只觉得步履愈发地沉重,眼见左近一座无名山峰,望了望并不算高的山势,心想:“本想找一户人家,一路行来却迟迟不见人烟,不若到这半山找一个背风的山洞对付一晚,明朝再向前赶路。”

柳轻衣一路蹒跚着往山上行去,却并未寻见山洞之类的藏身之所。

行到一处山坳背风处,天色已然黑透,朦胧中瞧见不远处的石堆里长了一大堆干枯植物,便走过去试着躺下。

那干枯植物齐身长,包裹着柳轻衣的身子,令他感觉异常地温暖柔软。许是紧张疲累,这一躺下,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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