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王回来了,他带回大量掠夺来的财物以及一批俘虏。
杨若凝看见,那批可怜的俘虏被关在笼子里,他们低着头,畏缩成一团。偶尔有人抬起头,小心看一眼周围情况,然后便迅速低下头,眼睛满是惊恐和无助。杨若凝知道这种感受,就在几个月前她也经历过。
阿齐王回来了,平静了一个多月的部落又变成了发情期的‘牲口养殖场’,连空气里都溢满了那种酸臭的荷尔蒙的味道。
杨若凝这些天都小心翼翼地,她又开始将马粪涂满身,将头发揉成鸟巢,于是周身三米内人畜不近。尽管邯郸淳总是捏着鼻子,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嫌弃地冲她吼道,“杨若凝,你又搞什么东西?!你真的是臭气熏天!你这个鬼模样不准进帐篷!”
杨若凝对着邯郸淳翻了个白眼,表示对这个白痴的蔑视。
其实味道什么的都可以忍受,唯一的不便就是要在初夏的天气里穿着厚重的冬衣,一天下来,浑身都长满了红色的痱子,痒得有些难以忍受。她不得不在深夜无人的时候,悄悄去河边洗澡。
一开始去洗澡的时候,是邯郸淳替她在周围望风的。可是隔天夜晚再去的时候,正好被阿景撞见。了解之后,阿景硬是抢下了望风的任务。他的逻辑就是凭邯郸淳那三脚猫的功夫,遇到情况无法保护她。杨若凝觉得言之有理,就同意了。可邯郸淳不肯,硬是要跟过来。杨若凝看见,阿景看到邯郸淳跟过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看。
此时,杨若凝正好洗完澡从林子里出来。阿景最近常常是忙到看不见人,今晚也是,只有邯郸淳在坡背上等她。他看见杨若凝过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两人便往回走去,一路无话。
邯郸淳在阿齐王回来之后就变得十分沉默。杨若凝看到他日渐捏紧的拳头,她能感受到他心底压抑的愤怒。她想,邯郸淳其实还是在乎的。
而阿景则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今晚,阿齐王又设了酒宴,让他过去。
在快要走到帐篷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阿景站在帐篷前。还未走近他,杨若凝便闻见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你还好吗?”杨若凝看见他眼睛都微微发红了,心想他应该是喝了不少。
他一手扶住旁边的柱子,稳住身体,“还好。我正要找你们。”
“今晚河边有人,所以我们等了好久,这才晚了……”杨若凝话未及说完,那边就一阵吵闹。
是阿齐王带着一众随从大步走了过来。他看见阿景,远远地便高声喊道,“苏景仁,景仁兄。”
见此场景,杨若凝悄悄退到了邯郸淳身后,她恭敬地俯下身,低下了头。
她听见阿齐王说,“景仁兄弟,本王今日喝酒都喝得糊涂了,把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所以一点临别之礼,不成敬意。”说完,他朝后面的随从勾了勾手指。
杨若凝好奇,便偷偷抬起头。
阿齐王身后,十几个舞姬身着盛装,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们裸露的胸脯和小腹,在夜里也泛着细腻的雪白。
阿齐王,“草原人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金银财宝,跟大嵩比起来,兄弟一定瞧不起眼。但有一样——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她们就和我们的牛马一样,丰乳肥臀,试过一次绝对无法忘记。哈哈,景仁兄,一点临别之礼,让兄弟今晚好好舒活一下!”
一夜十几个吗?哇,杨若凝想,这会不会出人命啊,这真的算是礼物吗?
“谢谢可汗美意,但是阿景今晚……”还未等他说完,阿齐王抬手在空中一挥,似乎对他的拒绝非常不满。杨若凝听见他说,“本王好心送景仁兄礼物,你就不要驳了本王面子。”
见阿齐王脸上已有不悦,阿景连忙解释道,“可汗误解了阿景的意思。我是说……我并不需要这么多女人。”
阿齐王仰头哈哈一笑,用部落语说了句什么,他身后的人也立刻附和着大笑了起来。杨若凝听得出那笑声里嘲讽的意味。
“哈哈,那就不勉强景仁兄了,本王来替你挑几个!”阿齐王一把抓过阿景,将他用力推进帐篷,随后便踱着步子,在那一列女人面前来回走一遍,挑了几个丰硕妖娆的女人,一一又推进帐篷里。当他走近杨若凝和邯郸淳站的地方时,他停顿了一下。
杨若凝立刻低下头,不敢再抬头偷看。就在她默默等待阿齐王挑好侍女离去的时候,她看见一双精致的皮靴出现在眼前。
还未反应过来,她已被阿齐王一把揪起。“这就是最近睡你屋里的女人?”阿齐王望着邯郸淳问。
“是的,可汗。”一旁的一个随从立刻回答道。
“可汗……她是萨满婆婆给我……”邯郸淳急忙解释道,可还未等他说完,那边阿齐王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哼,”阿齐王一把扯开杨若凝上衣,露出她消瘦雪白的肩膀。“好嫩的娘们!”说着,他竟然用舌头舔了一下杨若凝的肩膀。
那臭浊的口气混着酒气,让杨若凝侧过头去,胃里一阵恶心。她未敢妄动,也不敢直视阿齐王,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祈求阿齐王赶紧离开。
“家乡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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