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正义行仁却有些冲动的秉性。

那晚她为了救素素,冲进房间。他知道她对他的无动于衷甚是失望,虽然她并不知道,当时他差点失手杀了蒋元,可他暂时没有办法告诉她,蒋万福是京城禁军统领,是他最近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重要人物之一。他无法当堂让蒋家父子下不了台,他们对于他的计划来说过于重要。好在机缘之下,却能让她住进自己的府邸。

“洛大人窗外真是好风景啊,”王仲则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假山池塘,又扫了一眼对面二层小楼上坐在窗边低着头专心看着什么的女子,说道。

洛渊望了眼对面楼上的她,微微一笑,“这院子只是简单陈设,仲则兄过奖了。”

王仲则放下手中的茶盏,“洛大人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在办了,只是……”

王仲则犹豫的样子,让洛渊心头一紧。如果连夜枭都觉得颇为困难的话,那……

“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查来查去,也毫无头绪。那些人,实在是不简单。”

他其实早已猜到。那夜在竹林里刺杀若凝的人,来头非同小可。若凝在这里并无仇人,所以那些人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嗯,我已经猜到了。”他眉头微蹙,回道。

王仲则道,“如果是连我也查不到的人,那只有一种可能的。”

“江启,”洛渊道。

”正是。“王仲则又望了一眼二楼窗户边的女人。洛府的这个女人,他背着洛渊也查过,就像那些黑衣人一样,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从何而来。她凭空出现在幽州城,一路坐船来到汴梁,然后又出人意料地成了洛渊的‘新宠’。

昨日慧娘和洛渊出去办事之后受了伤,他听说后本想去樊楼给她送些化瘀止痛的药膏,哪想却在慧娘屋外听见了她的哭诉。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慧娘哭得如此伤心。慧娘抽泣着说,虽然她知道洛大人的心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可她并不在乎,她能得到他的人就够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留在她身边,可哪想到那个女人一出现,他的心就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普通的女人会让洛大人如此痴心不已。今日,她和洛大人办完事回到客栈,她抓住他的手,本想问他为何今日不再来樊楼留宿,可洛大人……说到这里,慧娘竟是大声抽泣起来,好久,她才稍微平复了一些,继续说了下去,哪想到洛大人竟然是厌恶地甩掉她的手,告诉她,他已经和那女子许了终身了。

“可是,我告诉他,我不管你的心是不是在我这里,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请不要推开我……”

“可洛大人却说,‘他身边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他说,‘以后我们还是以主仆的身份相称为好,请不要再像今日这样,若凝不会喜欢。’”

那时他才知道,洛渊和窗边的这女子的关系绝非他以为的那样。本来王仲则想,大嵩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男人,身边多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况且还是洛渊这般的男子,洛渊大概是腻味了慧娘,所以才这么说,因此慧娘的话不可信。况且,‘小鸟’带回来的消息是,这女子和小皇帝的关系,似乎也非比寻常。他寻思着,这女子或许是洛渊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枚棋子,可今日这一面,他发现洛渊望向那女子的眼神中是爱慕,而那女子最近频繁出入城郊皇家建国寺的事情,洛渊似乎并不知情。自古英雄都难逃美人关,若洛渊因为这男女私情误了大事,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无论怎样,他还是要提醒一下洛渊。

“洛大人这女婢,似乎相当不简单呢,”王仲则道。

洛渊刚拿起茶盏,送到嘴边,听到王仲则说到若凝,顿了一下。他抿了一口茶,道,“我不清楚你知道了什么,但她是我的人。”

“原来是洛大人的人,这也就难怪了。能如此自由进出内宫的人,我还是头一回遇见,看得出小皇上对她很好呢。”

洛渊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是的,若凝告诉我,她和皇上在途中巧遇,便成了朋友。”

王仲则继续道,“小皇上似乎对洛大人这女婢也很有兴趣,近日,还带着她去了建国寺,见了皇太后。”

“哦?是吗?”

洛渊脸色却微妙地一变,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人情世故精明如王维元却看在了眼里。洛渊果然是不知道的!

于是,王仲则继续说,“能让小皇帝带着去拜见太后和国相,皇上对她着实很好啊。”

王仲则的话,让洛渊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以为皇上对于若凝,只是一时好奇,毕竟小皇上年轻好玩,也常常便衣出宫,四处游历玩耍,但从未听说对任何女人展现出兴趣。

“久不相见,长毋相忘。”那是青野送给她的那盒首饰里写着的。

是他低估了皇上对于若凝的感情吧。是啊,若凝身上那种道德约束与放肆浪漫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不可知的美,他自己都深陷其中无可自拔,更何况是年轻的小皇帝。

“久不相见,长毋相忘。”是对情人的思念,他对她撒了谎,他告诉她,这只是老朋友的问候。

洛渊望着面前正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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