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倾的脖子大半圈,稳准狠地抵在她的颈动脉上,在高瘦男人和绿毛地护佑下,拖着黎念倾往天台的边缘退去。

另一只手遥遥指着严阵以待的警察,挥舞着粗短的手指,“再过来我就把她推下去!”

“你不要冲动!”

“谁报的警?!谁报的警!”绑匪惶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过来的警察逼进死角,只能发出困兽的哀嚎。他侧过头,恶声问被他勒着脖子的黎念倾,“是不是你让他们报的警?!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让她陪葬!”

“好,我们不过去!”胡厅抓起喇叭大喊,“你不是要钱吗?!现在家属把钱给你们送来了!”

顾玉珩在原地没有动,等着旁边的一个便衣警察顺势装作家属,拽着他往前紧走两步,将警方和绑匪之间的分界线又往绑匪那边推了一点,趁着绑匪还没注意到,赶紧把箱子打开,展示给绑匪看。

红彤彤的钞票染红了绑匪的眼睛,高瘦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绿毛也激动地在原地小小地跳起来,去扯绑匪的衣角。

顾玉珩慢慢地伸出手,把上面一层成捆的钞票拿掉,露出下面的另一层钞票来,那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没有,是钱!”小警察见顾玉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架在人质脖子上地那把刀,根本没有解释自己行为的意思,怕绑匪误会,赶紧解释道,“一箱子都是,人家凑了好久的!只要你把人放了,人家说了,钱就给你!”

绑匪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看到那钱拿了一摞又一摞,好像永远取不尽似地,当下吞了吞口水,抵在黎念倾脖子上的手颤了颤,就是一道血痕。

“倾倾!”顾玉珩的瞳孔骤缩,捧着箱子的手一抖,红红白白的钞票蝴蝶般飘落满地。

“不要过来!”绑匪管不了那么多,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们脚下的那块地,嘶声吼道,“往后退!你们往后退!”

“好!退!”胡厅的声音铿锵有力。

小警察拉着顾玉珩,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着脚尖。

“再退!”

“退!”

胡厅高声命令。

“不能退!好不容易才接近一点!”顾小棠急得快要哭出来,“再退,还不如之前离得近……”

“退!”何局拉着她,力道攥得她生疼。

顾玉珩站在原地,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顾少,”小警察的警/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先退……”

“哼!”绑匪心满意足地端详着,眼前这些平日里他恨不能躲着走的条/子,在他面前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被他喝退。

“走!”他从背后挟持着黎念倾,刀锋往脖子上抹了抹,威胁不言而喻。

黎念倾只能被迫也往后退。

踉踉跄跄。

退到靠近天台边缘的地方,然后被绑匪挟持着,站上边缘的小台子。

再往前一步,就要坠下九层高楼!

“倾倾!”

“放下人质!”

“不要动!不许动!”绑匪洋洋得意,推搡着黎念倾,猫咪戏耍着耗子一样,指了指那些钱,刀尖指了指看起来最不像警察的顾玉珩,“你!把钱送过来!其他人!往后退!要不然我就弄死她!”

顾玉珩后退的脚步登时顿住。

只要能接近,他就有救下黎念倾的机会。

耳麦里传来胡厅的指挥——

“顾少,你把钱送过去,动作要慢。”

“收到。”顾玉珩趁着把箱子捡起来的功夫,低头微微动了动唇。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动作这么慢!”绑匪不耐烦地催促。

“你们不要乱来。”胡厅转移了绑匪的注意力。

何局躲在他身后,“2号,听到请回答!”

“2号收到,目标过低,视线受栏杆阻碍。”

顾玉珩捡完了地上成捆的钱,一步一步朝绑匪靠近。

何局从胡厅身后现身,缓缓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把枪放下!”绑匪发现了手枪,登时紧张起来,三个人下意识往后躲,挟持着黎念倾的那个更是直接把黎念倾拉到身前,准备用来挡可能走火的子弹。

“放下!”胡厅暴怒的声音响彻了天台。

“好,我放下……”何局和胡厅之间交换了眼神。

他慢慢蹲下身,枪口却始终对准绑匪的方向,一点一点往下放。

绑匪被枪口指着,抖若筛糠,顾不得自己所处现在的位置,四周除了面前的黎念倾之外,别无屏障。

“退后!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营救的人猫着腰,起跑之前预备的架势,一寸一寸往后挪。

胡厅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三个绑匪的站位,“狙击手就位!”

“1号已上膛!”

“3号已上膛!”

“2号瞄准完毕,已上膛!”

“一旦有危险,一击毙命!”

“明白!”

“明白!”

“明白!”

“员听令,包围!准备营救!”

命令一下,所有人停下了往后磨蹭的脚步。

猎豹已潜伏。

“你们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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