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笠化作一团乌光裹挟风势激荡而来,羽衣女子巍然不动不避不退。

那道乌光临近女子面门突然变向,斜斜截断金步摇的一缕流苏便倒飞回去。

“不知残剑统领何时变得这般怜香惜玉,倒也是怪了。”

羽衣女子轻声说道,眉眼间笑意盈盈,顾盼生辉。

一众黑衣人一时却也是看得痴了,殊不知一道白芒从右舷席卷而来,将十余黑衣人击下甲板,之后又掠向另一侧的黑衣人,往复几次,足有三十余人被掀飞。

“这般打扰人家的思念,真的好吗?”

身着青衫的蒙面女子从右侧走出,与公主并肩而立,右手指间白索交缠,两柄小剑悬在半空。

“青衫白索,神剑青玄!”残剑统领沉声道。

青衫女子轻哼一声,音色清冷,目光也似冷电一般实质。

“咦?”

残剑统领又发出一声轻咦,微微皱起眉头道:

“恭喜剑主踏入天阶。”

这一声道贺却是言不由衷。

隋王朝大业元年,国户数已近九百万户,一户以六口人计,人口不下五千万人。

但其中能修行之人不过区区十万之数,而这十万修行者之中近九成是地阶下品修为,往上每升一品几乎是十者取其一,至于天阶修行者,算上隐世家族各路门阀,方才堪堪百余人,女子突破天阶者更是凤毛麟角。

即便是镇压王朝气运、执掌杀伐大权的神剑宫,宫中虹彩七脉也只有前四脉剑主是天阶修为,至于后三脉剑主都是仗着手中异剑之力勉强能与天阶一战,实际修为并未达到天阶。

换句话说,天阶修行者便是站在隋王朝顶点的一群人。

男子暗道青玄剑主突破天阶,再倚仗异剑之力,就怕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在青衫女子身后,一位赤衣剑卫身形微微颤抖,当他听见残剑的道贺之词时,发出一声惊呼,作势就要跃进海里,口中不断重复着:“统领饶命!”

未等他的身子离开甲板,周遭的木板轰然炸裂,扬起一阵木屑,将那个人完吞没。

木屑散去,他的尸体重重地砸落在护栏上,化作一团血雾,向两位女子笼罩而去。

青衫女子展开白索,将血雾尽数挡下,鲜血碰到白索便滴淌而下,无法沾染丝毫。

“久闻青玄剑主有一柄异剑名曰缠丝,取北海冰蛛所吐细丝交织而成,又取雷泽雷兽腿骨作为坠饰,去留无意变化多端,残兵第三统领残剑领教阁下缠丝剑!”

“你喜欢?那你拿去!”

青衫女子根本不理会边上众人的劝阻,将白索连带两柄小剑朝着对面掷去。

残剑也是一惊,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女子会像这般将剑丢过来,他是常年行走在杀戮边缘的人,对杀气异常敏感,但女子抛来的白索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所以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暗忖道必定有诈,匆忙后退数步。

青衫女子本是对准残剑原先的位置抛去,也没用上多大的力气,可他这一退,白索在空中去势已尽,轻轻坠落在甲板上。

“你这人好生奇怪,让你看却又不看。”

青衫女子面带疑惑轻移上前,屈身拾起地上的白索,握在手心缠回指间,甲板上百余人一时又看得是目瞪口呆。

残剑深吸一口气,重新审视身前这个行为异常的青衫女子,他运劲震断右手握着的黑色长剑,只见长剑化为大小各异的十余碎片,凝成十余道乌光或快或慢斩向女子。

“明知不是对手,为何还要出手?”

青衫女子舞动白索,团团将周身围住,乌光来势汹汹却根本无法斩断白索,威势被消弭了之后,纷纷掉落在甲板上,发出轻重不一的脆响。

“布剑阵,围住她!”

残剑大喝一声,撇下青衫女子,腾挪间闪掠到羽衣女子的身旁,正当他准备裹挟公主的之际,只听得背后雷声大作声似龙吼,伴随吼声而来的是阵阵焦臭味和无数惨叫声。

残剑猛然回头定睛一看,只见一道青蓝色的电光如翔龙般游走,将几十个黑衣人布下的剑阵生生撕咬出一个大口,张牙舞爪直扑自己而来。

不及多想,残剑长啸一声,对着雷龙斩出一道丈余长的黑色剑芒。

剑芒呼啸而去,落在雷龙的背上,雷龙周身青光大作,滋滋作响,不断消融着黑色剑芒。

趁此机会,残剑内劲爆发,震推羽衣女子四周的剑卫,眼看着就能抓住女子的左臂,一道白芒掠过眼前,却是不见了女子的身影。

手心传来光滑而又冰凉的触感,前心陡然间泛起一阵凉意,残剑低头一看,正是青衫女子指间的那道白索。

“青玄剑主不喜与人争斗,她让统领你看她的剑,本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只是可惜了这百余勇士的性命,为何我们隋人偏偏要自相残杀!”

羽衣女子走到残剑的身前,神色不忍长叹一声。

“我是陈国人!”

残剑面色挣扎,眉宇间透露出几许忧愁以及深深的恨意。

“陈人同样也是我们大隋的子民!”

羽衣女子转身看着岸边乱作一团的人群,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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