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丁烛握住了柜台上的那锭银子,道:“我问你答,否则……”

他松开手,手上的银子被他捏扁了。

朱颖早就与李福根互通了消息:木剑代表危险,平安扣代表了平安,冰糖葫芦代表了不要担心。翻译过来就是:有危险,不用担心,一切平安。

她们约定过只要是平安就可以把她们的行踪透入给对方。

李福根一脸害怕地说道:“大侠,您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

“从哪来?”

丁烛问得简单但圆滑的李福根都听明白了。

“这不好说。我估摸是云游四方的郎中,有时候一年有时候三年就会来卞城购买药材。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客人不说,我们也就不问。”

“多久?”

“有些年头了。”李福根盘算着,“十多年了吧。”

丁烛没发觉有什么破绽,留下银子转身离开了。

李福根满脸忧色,担忧恩人安危!

丁烛出了仙客居立刻追上了主仆二人,只见二人悠闲地逛起了集市买了一些小菜,打了一壶酒还买了一些元宝蜡烛后才回了许府。丁烛看着她们走进了许府后又折回仙客居,向附近的铺子又打探一番,这才回来向赵煜复命。

丁烛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了主子,赵煜深思了一会问道:“街坊怎么说!”

“吻合!”

赵煜无奈地看着他说道:“本王要知道细节?”

丁烛是真的不适合做收集情报的工作,他硬着头皮复述了一遍。

“隔壁布庄陈老板说‘那个卢老头倒是隔几年就来一次,每次来都带着几个漂亮的女娃娃,走的时候会带走不少的药材。’对面姚氏糕点铺的老板的小妾说‘那个朱姑娘医术了得但架子大了些,要不是我家那个死鬼做得桃花酥卞城一绝,根本就请不动她给奴家治病’。”

丁烛报告时语气、神态都模仿惟妙惟俏,配上他的脸就显得十分地怪异。赵煜却完没有在意,他陷入了沉思。丁烛不敢打扰,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太阳西沉,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刻。卜芥按少爷的吩咐前来邀请客人用膳。他来到门外不安地朝里看了看,看到丁烛笔挺地站在赵煜面前,屋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使得丁烛的半边脸也处在了阴暗中,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恐怖。

卜芥心中“突突”得跳,双腿发软,不由得扶住了门框。他张了几次口,硬是没有发出声来。

丁烛早就发现了他,小声的叫了声:“爷!”

赵煜冷冷地说道:“以后本王就在屋里用膳。”

卜芥得到答案如蒙大赦赶紧溜出去报告少爷去了。

丁烛确定听不到卜芥的脚步声后问道:“爷,不妥?”

“不好说!”赵煜眼中闪着精光。

“没有时间串供!”丁烛斩钉截铁地说道。

“等丁颐回来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破绽还需要丁颐的消息来佐证。

主子不说,丁烛也就不多问。心眼多的人想东西就是那么地弯弯绕绕的,不是他这种粗人能明白的。

“留人了吗?”

“留了!”

“盯紧一些,本王要知道哪些人去了仙客居。”

“是,属下明白!”

不一会儿,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素兰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赵煜和丁烛都是一愣没有想到会是素兰端进来的。

素兰把托盘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丁烛。

丁烛想不明白这个姑娘怎么跟他杠上了,他好像也没对她做过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不过他很欣赏她,虽然她老是瞪他但眼神中没有害怕、厌恶和怜悯,他最痛恨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我家小姐要我来告诉你们,明天她会上山采药。”

说完,冲着丁烛“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丁烛想不明白素兰传话的意思,他看向赵煜。

赵煜说道:“她是在告诉我们,她们问心无愧,不怕人监视。”

“那属下……”

“跟着!”

他能活到现在可不是单凭相信别人说的一面之词,他相信的只有自己查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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