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千里笑了笑,“事情办好了的确是出名,办不好可就是出丑了,别看这些记者现在跟我们这么说说笑笑,到时候真有坏新闻,他们才不会在意我们一个镇级政府的态度呢。”
他这番话多少有点危言耸听的味道,但不得不给他们提个醒。
眼看着这几位好像都认定了刘晓雨他们来一定就是吹吹捧捧的一样,这可不行。
媒体舆论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点霍千里的认知很清楚。
听了霍千里的敲打,其余三人都面色一肃,缓缓点头,心里也重视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晓雨他们也真没闲着,既然要报道这个事情,就开始到各个村踩点,搜集素材去了。
到时候,这个表演一来,切中要害;
事情一整,风清气正;
这对比,这效果,不就出来了嘛!
......
第二周的周六,金马村,村委会。
“搞快点,搞快点,抢位置去了!”
“啥子年代了,唱个戏的有啥看头嘛!”
“你懂个锤子,那是李柏青的徒弟来演,镇上花了大价钱请起来的!”
“不就是李柏青的徒弟嘛,好大个要不完嘛!”
一个年轻男人一边跟同伴都囔着,一边看着其余方向陆续跑向村委会的身影,脚下忍不住悄然加速。
几分钟后,抢到了前排座位的他在凳子上坐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带着心满意足的安稳和骄傲朝四周望去。
原本的旗杆前,搭了一个简单的台子,铺着红地毯,背后是一个塑料喷绘,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千符镇乡村文化。
金马村和鸣凤村的人还在陆续抵达,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太老了的被扶着,太小了的被抱着,彷佛十几年前的看戏生活重现。
那些抱娃娃的,拄拐杖的,自然是来得要慢些。
运气好的,或者懂安排的,有自家的男人帮着抢座位,没有的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瞅着。
坐着的大多数人也没谁起身让座,凭本事跑来的位置,非亲非故的,凭啥要让。
年轻男人的旁边,就站了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
妇人的肚子微微腆着,不是身体形态不好,而是要可以用腰腹代偿一下孩子的重量,缓解一下抱不动的压力。
她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男人,也没什么难过,只是默默地将孩子朝上耸了耸,换了个姿势。
人来得差不多了,不多时,金马村和鸣凤村的村长联袂上台,拿着话筒说了几句感谢镇委镇政府,感谢前来表演的艺术家之类的话。
好在两人也识趣,几句话之后,就让出了舞台。
一个颇为帅气的年轻人走上台,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手里的扇子一抖,“大家好,我叫闵天豪。”
一番评书从专业度上来评判其实讲得没太多水平,比起他的老师李柏青来差远了,但是对现场的不少群众而言,还是很有氛围感的。
主要的内容,讲了一个尊老爱幼的故事。
有多少深远的影响不好说,至少现场不少拄着拐棍的老人和抱着小孩的妇人都有了座位。
演出真正的精彩来自于那几位被爆眼子老头拉来助阵的蜀州本土笑星。
他们或许名气不算很大,但演出经验都异常丰富。
简简单单的几个情节和动作,就将那些没必要的浮夸和攀比,演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
没心没肺的人在笑着,被讽刺到心灵深处的人面红耳赤,那些本就对这事有些不爽的人,则是一脸认同的愤慨,像是给压抑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好些事情也都是这样,平日里没勇气没胆量,只好自己压抑着,但一旦有了支持,那就像是火星子落进了柴火堆,一点就着。
演出结束,刘晓雨看着陆陆续续嘻嘻哈哈退场的老百姓,对身旁的肖尧问道:“看样子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肖尧笑了笑,“按照老霍的说法,这个表演并不需要非得起到什么瞬间开悟的作用,只要在大家心里埋下一个种子,慢慢开始认可这个事情就行了。”
“后面再来连环计是吧?”刘晓雨哼了一声,一边收拾着器材一边吐槽,“这人就是心眼多,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肖尧默默扯了扯嘴角不敢吭声,这种恩怨情仇的故事他还是别掺和的好,何况他还是觉得江清月蛮好的。
两天时间在忙碌中转瞬即过。
就在村民们回味着这两天的热闹时,镇上一纸通知下来。
在镇范围内开展道德模范评选活动,各村推举三人,场镇居委会推荐三人,附上桉例,由评委会公开评选。
当选家庭,由镇高官亲自颁奖,每家奖励证书、奖杯、以及现金两万,并且将在镇通报表扬。
一时间,镇轰动。
而等到评选结束,那些红白理事会,村规民约的推广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并未遇到太多阻碍了。
牵头负责这个事情的高远明坐在霍千里的办公室里,看着霍千里满心钦佩。
他从没想到过,基层工作有一天做起来,也会这么轻松,不用跑断腿,不用磨破嘴,大家自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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