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是假话。开始交手时两人的出招的确毫无章法,就像是各自为战。但从第二十四合之后,他们的配合渐入佳境,逼的我只能被动防御。只是初次合作,娴熟程度就进步如此神速,此二人的武学天赋竟是不可小嘘吗……”

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天赋。就像找一队专业的舞者来排练一支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新舞,出成果的用时肯定比找一群没接受过舞蹈教学的小白要来的短。即便是被佣兵行业劝退的穿越者云铭,那一身的格斗技巧底子他也没撂下;濮车侍更不必说,是以冷兵器安身立命的近战能力者。经过前二十几个回合交锋的磨练,两人的配合与战斗手感越来越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起来,林鹤也是倒霉。他在开战之初为了防备云铭使些其它什么“道术”出来,留着余力没有力应对。等他迟迟不见云铭用出新花样,意识到后者恐怕除了瞬移就没有别的手段后,云铭和濮车侍的默契值已经刷上去了。

让林鹤暗暗心惊的还不止于此。就精妙程度来说,濮车侍的剑法仍在林鹤自创的“七七四十九路辟水剑诀”之下,但就目前他出招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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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来的狠辣、老道,以及对出剑时机的精准拿捏,无不远胜林鹤熟悉的那个“濮公子”。

“濮车侍,你藏的好深。”林鹤咬牙切齿,“自己人”濮车侍在眼皮子底下的“叛变”令他身为大明锦衣卫的尊严受到了莫大侮辱:“你不光隐瞒了自己的实力,还要叛出锦衣卫、叛出朝廷吗?”

残阳剑的剑光连纵,剑尖如棋手落子扼要,直取林鹤要害。濮车侍的声音夹杂在汹涌的剑气中传来:“林副使可别这么说,我们真不熟。”

“何况,就算我还是你印象当中的“濮公子”,今晚你们锦衣卫也没打算顾及往日的同袍情分而放我与整个濮家一马,不是吗?”

濮车侍的辞锋冰冷,一如手里的残阳剑锋。

直到此言一出,林鹤的内心才真正生出了一丝慌乱:“……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事……”

趁着他刹那间的分神,学乖了的云铭悄无声息的来到林鹤背后举刀,可惜仍未得手。

眼见辟水剑朝着自己的咽喉刺来,云铭也不贪刀,抽身便走,走时还留下一句:“嘿嘿,你猜。”

三人又相斗了十余回合,一时难解难分。林鹤的守势滴水不漏,不动如山,却无暇反击;云铭和濮车侍的攻击奇诡与刚猛兼顾,但缺乏威力足以制敌的杀招。

“能让林大人像野生东北虎一样,被麻醉后拉到保护所检查身体吗?”战斗之隙,云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林鹤绝对听不懂的暗语。

而同为现代人的濮车侍理解起来毫无难度:“是在问我能不能活捉对方是吧?嗯……”

“不容易,建议放弃。”综合考虑后,濮车侍劝云铭还是不要指望林鹤能当他的实验素材了。

“明白。”

在考评林鹤的真实战力这一点上,濮车侍这个主攻手比负责牵制袭扰的云铭更有话语权。既然濮车侍认为二人合力之下也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那云铭自不会再动歪心思,还是毫不留手的干掉林鹤求稳吧。

必须承认,濮车侍的判断十分正确。别看此刻两人与林鹤斗的旗鼓相当,且后者处于“久守必失”的不利境地,但林鹤可是只凭眼观就可偷学上品剑法的武道天纵奇才。经过近五十个回合的交锋,林鹤已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适应了云铭和濮车侍的战斗节奏。

这就意味着,林鹤可以预测在结束一合交手后,对面两人后续几式的出招时机、身形站位、剑行角度和力度等等。掌握了这种信息,林鹤随时便可发动反击。如果云铭与濮车侍为了留个活口而稍敛杀意,那只会导致一个相当危险的结局。

然,即便云濮二人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重视与小心,却也仍还不够。林鹤身为浸淫武道多年的武林名宿,战斗中势必会保有那一二成的底力不会轻易去动用的。这是一种自负,也是一层保险,云铭和濮车侍就是在林鹤自束手脚的情况下,与他战了个平分秋色。

而此刻,两人表现出来的实力、手段、配合、以及可能有的未知底牌,都促使林鹤决定解放战力了。

第六十六回合的交锋,林鹤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战机,刺出了扭转局面的一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