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塘村,坐落于京津道边上的一个中型村落。因为其地处交通要道,具有特殊的区位优势,所以该村经济与服务产业深度串联,依靠关键路径上往来的商旅行人构建势能积累,现已形成了一个端到端、短平快,高价值转化率的新商业综合体,是明朝经济新赛道上的独角兽,是京津冀第三产业区块链中的明日星。

把上述二十一世纪互联网黑话翻译一下,大意就是:这村子就挨着官道,所以村民们靠开驿站、旅店、小吃摊等等中小型门面,日子过的还行。

五月初五,是夜,亥时前后,有两位天使投资人……哦不,是两名年轻少侠,把几匹马拴在外头,拎着包袱走进了碣塘村的一家客栈。

亥时就是晚上九点,古人又名此时段为定昏、人定等,是因为这个点夜色已深,人们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

当然了,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大部分年轻人这会儿保不齐还在公司加班……

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小二一看有客人上门,立马来了精神。店小二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眼力劲儿不差,这个点进来客栈的肯定不是“打尖的”(京津一带的方言,指行路途中吃便饭,为“打发舌尖”之意),多半是住店的。因此,他抻抻胳膊,直接迎了上去:“二位客官,里面请,敢问可是准备下榻小店?”

“嗯。”濮车侍也不废话,从怀里摸出些许碎银扔到店小二的手里:“要两间上房,再把我们栓在店门口的坐骑牵去后面马厩好好喂喂。”

“得嘞!”小二看来客掏钱如此爽快,不由得更加殷勤了几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濮车侍又递出去一串铜板:“请小哥把店里厨子喊起来,给我和我兄弟做几个菜,送到房间里。对了,吩咐厨房,菜务必要做热的。”

这旅店伙计收了铜板,眉开眼笑的应道:“好,好,客官请楼上稍歇,酒菜一会儿便到。”

“顺便再烧点热水呗。”云铭突然说道。

“你要干嘛?”

“冲澡是不可能了,蘸水擦擦身子总没问题吧?”

“……你可真讲究啊。”话虽如此,濮车侍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再度购买起店伙计的劳动力来:“呐,这位小哥,那就劳驾打两桶热水吧。”

…………

云铭和濮车侍的上一顿正经饭还是八个小时前吃的,现在可算来了桌热乎的。两人如何大快朵颐不再另表,只说他俩祭了五脏庙、打理完身上的血污(之前他们在荒野里就把战斗时破损的衣物换下了,住店时穿的是包袱里的替换服),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了。

“锦衣卫和东厂这会儿正在京城各处出击吧?”濮车侍站在窗前,仰望着明月感慨道:“今夜之后,莫说濮府,就连江湖都要不再了啊。”

“那倒不至于。”

“为什么这么说?”

云铭搁下了手中的笔,他刚刚补完那一沓实验记录:“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家族数以千计,根本不存在一网打尽的可能。哪怕抛开这个庞大的数目不谈,每个势力也与地方实力派深度联系。它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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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利益网盘根错节,朝廷想要一次性剿灭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朝廷以子虚乌有的神宝为饵,把江湖大半的头部力量钓至京城,这些强者一去,对整个江湖来说那损失都不叫惨重,简直是抽掉半条命。”云铭对书内世界的未来做出了十分合乎逻辑的预判:“经此一难,大明正式步入武者凋零、武道日薄西山的后武林时代。”

“之后呢?”濮车侍饶有兴致的问道。

“没了啊。”

“这就没了?我以为还有后续呢。”

“因为肖琪就写到那部分嘛。”云铭把实验记录归拢好,正忙着找工具将它们装订成册:“总的来看,这就是个江湖覆灭的权谋故事,情节比较老套,也没有什么可深挖的线索。以明末为题材的小说背景下,却扯不上同一时间线上的关外女真人、乃至欧洲的初代海上霸主西班牙和葡萄牙。所以说,一整篇就是个孤立的历史事件,并未纳入球通史。”

“客观的给个评价……中规中矩、格局稍小的架空世界武侠短篇文。”

濮车侍闻言抬头看向房间的天花板,仿佛在跟什么人对话似的:“啊……你这么直白的点评,不会被书外的肖琪看到吧?”

“看到也无妨,这并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情。何况我俩在等你起床那会儿就探讨过文学创作这类话题了,而我刚刚说的那些几乎都是肖琪她评价自己作品的原话。”

“哦?是个谦虚的姑娘啊。”

云铭点了点头:“据她所说,她之前录入在自赎之书里的故事,都是烂俗且没啥营养的情爱向小说,所以言情里常见的车祸和癌症是她杀死吸收进书里的灵魂的两大法宝。近期肖琪恰好在发掘自身异能的潜力,就尝试着换了几种写作方向。我们这帮人经历的古装江湖剧本已经够友好了,九月二号东南亚剧变的那个晚上,她可是将一个效忠于查普曼家族的鬼级护卫官关在自赎之书里,让后者杀了几个小时的丧尸。”

“好吧,我得承认,和末日里挣扎求生比起来,江湖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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