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零时整。当众人还在濮府争斗得如火如荼时,备受田维城诟病的两位锦衣卫关系户:王虎与赵仕迁,却已经收工回城了。
两人此行倒是没有太大的斩获。正如卓婧在前文中所说的那样,这两天江湖上但凡能算个人物的,通通进城了,留在城外的多半是些实力不济的投机者。锦衣卫本着蚊子腿再细也是肉的务实精神,由王虎、赵仕迁这两个武功也就堪堪够用的千户,带队去清缴武林杂兵。
别看这二位被田维城描述成土鸡瓦狗、酒囊饭袋,但那也得看跟谁比。他俩其实也是有江湖寻常二流武者的实力的,对付不入流的武林底层人员费不了什么力气。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这支锦衣卫的队伍已经摸掉了好几个驻停在城外村庄的小门派或江湖团体,仅算人头数量,甚至超额完成任务了。
鉴于这项任务难度系数很低,所以换算不了多少功劳,但王虎和赵仕迁依然很满意于实惠的性价比。
“赵兄,今夜受累了。”王虎客气道,今晚赵仕迁确实出力较多。
“哪里哪里,对手尽是些臭鱼烂虾罢了。”赵仕迁得意的握了握腰间的长刀:“活动半宿,也不过是热身而已。”
“哈哈哈哈,莫不是赵兄的修为又精进了?”
“欸~~前几日确实领悟了一点刀法真意,只有一点点啦。”
王虎在溜须拍马这方面实在是太会了:“了不起!不愧是“一刀镇京中”的赵千户,当之无愧的刀道大师!”
这纯粹就属于欺负岳阔海和林鹤不用刀、田维城在锦衣卫里存在感偏低了,但凡这三人演练个一招半式,这王虎都编不出这种瞎话来。
赵仕迁倒是没有膨胀到信以为真,但他却很受用,马上投桃报李,用新的瞎话回敬过去:“王千户说笑了,你“铁手擒拿”的名头,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两人就这么开始互捧起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谁还没对上司或同事说过几句违心的彩虹屁呢?反正王虎和赵仕迁对自己的真实水平心知肚明就好。只是苦了跟在两人身后的一干锦衣卫,被迫听了那么多精神污染,平白无故受这么一罪。
这一队人都骑着高头大马,火把竖起来的也多,视野并不差。王虎借着火光,模模糊糊看到前方的官道上有个人影拦路:“赵兄,你看!”
赵仕迁虚起眼睛,定睛一瞧:“不用问,绝对是江湖道上的。”
这赵仕迁肯定没长什么夜视眼,认不出对面来者何人,但他不傻啊,这么晚了孤身一人、不举灯笼火把的横在路上,那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吗?
“说得对。”王虎附和道:“所有人都小心点儿!擦亮眼睛观察路边,对面不太可能就只有这一个人!”
“王兄,你考虑一下。”隔着好几十米,赵仕迁却已经把长刀抽出刀鞘了:“如果此人确实没有其它同伴,那他哪里来的底气站在那里呢?”
“……自信,或许狂妄?”
“不知道,但稳妥起见,我们做最坏的情况去应付吧。”赵仕迁率先翻身下马,并招呼所有锦衣卫照做,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呈包围状战阵上前。
几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人接近一个人,还需要列阵保守前进,这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却也侧面证明了王赵二人并非彻头彻尾的无能之辈。起码这份看似小题大做的稳健,基本杜绝了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是实打实的江湖斗争经验。
待离得近了,锦衣卫们都能确定,路面上那个黑灯瞎火中站立的男人,确实是江湖客或绿林好汉,因为此人腰间的长刀宣告了身份。
王虎和赵仕迁更加谨慎了,两人对视了几个眼色,无声中交换完意见后,由前者脱队而出,在来人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发问:“来者何人?”
那刀客不曾有丝毫隐瞒:“江湖中人。”
“嗯……”对面太过实诚,王虎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按理说,此人既然都已自曝身份,那锦衣卫们上去干架便是了,但王虎仅凭对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便隐隐觉得他们这帮人恐怕不是这名江湖客的对手。现在的局面,那叫一个骑虎难下。
谁知,见王虎没给出回应,神秘刀客继续抖落着关键信息:“别琢磨了,我找你们有事。”
“何事?”
“好说,”来人轻笑着,嘴里吐出三个字:“过几手。”
…………
时间已来到后半夜,京城各处主要战场中,最先落下帷幕的战斗地点是南贤居坊。
在付出了部宗派弟子死伤殆尽的惨痛代价后,四象门掌门鲁令远、崆峒派掌门谭裳,两位实力强劲的江湖名宿成功反杀了前来灭武的朝廷大内高手,连带所有参与此战的锦衣卫和东厂人马都被两人消灭了个干净。
从结果来看,两派弟子以少敌多,与人数几倍于自己的朝廷精锐同归于尽,绝对是一个“不亏”的战绩。但以两位掌门的立场,这做光杆司令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能有看官要问了:为啥四象门和崆峒派会混在一起啊?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两个宗门,一个死了前掌门人秦簇,一个折了首席大弟子胡继,都想查明真相的鲁令远与谭裳故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