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有身孕,不敢让建安侯夫人知道,偷偷先告诉了建安侯。”
锦潼叹息一声:“既是不敢让建安侯夫人知道,何不干脆直接告诉甄老夫人,婆母如今巴不得抱孙子呢,岂有不护着她的道理。”
“说是四五月间侯府事多,不敢打扰甄老夫人。”林大娘继续说:“建安侯便想出办法,帮她赎身出府,在杏花胡同买了个宅子,又安排四个丫鬟和刘嬷嬷贴身照料她。只让她在外面将孩子生下来后,再和甄太夫人求情,抬她做个姨娘。这样建安侯夫人迫于孝道,就只能答应。却没想到侯夫人却不肯放过她,趁着建安侯外出,派人找到她硬要灌她喝红花将孩子打下来。亏得四个丫鬟和刘嬷嬷忠心,死命护着她,才跑了出来。这孩子都八个月大了,硬要打下来,拿不准就一尸两命啊!”
周遭几个大胆的,也在旁边补补充充,锦潼一脸同情:“怪可怜的!三伯也是,侍寝的通房丫头怎么能赎出府呢?那杏花胡同狭小行走不便,也不怕让人看到胡说八道!再说建安侯夫人已经卧病不起七八天了,哪还有力气去做这等逼人落胎的恶事。这事有蹊跷,该不是什么人故意要将污水泼到她头上吧?”
锦潼这话信息量极大,林大娘自然懂得:“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锦潼叹一口气:“建安侯府子嗣不多,百子千孙方是家族兴旺之兆,婆母巴不得多抱个小孙子呢!这孩子只要是建安侯的,必定认下来!”又回头大声问:“叶大夫,孩子没事吧?”
“有些疲劳过度伤到胎气了,需得好好休息。”
“丹朱,素白,你俩进去看看厨房的荷叶水什么的熬好没有,好的话赶紧拿出来让大伙喝,这大热的天,大伙也是关心我们侯府才守这么久的,可不能亏待了!另外拿几样点心让叶大夫吃,劳心劳力的,不容易啊!”
宫妍刘嬷嬷面面相觑,这平宁侯夫人行事样样出人意料,实在拿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
刘嬷嬷眼神闪烁四下乱瞄,看到暗地的同伙向她打了个手势,内心大定,悄声和宫妍说:“你只管闹!”
宫妍立刻双手捧肚,扯着嗓子哭着喊我的儿,为娘没用,保不住你云云。
锦潼立即起身疾走到她俩跟前喝止:“你这姨娘好不懂事!叶大夫都叫你好好休息了,你还哭喊不停做什么?你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孩子?这是故意要让你的孩子出意外么?戕害建安侯子嗣是什么罪名,你担得起?”围观百姓纷纷赞同。
“再说了,这么多百姓帮你主持公道呢,难道我们侯府还会颠倒黑白不成!本夫人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请建安侯回来,左右不过两三个时辰工夫,等不得吗?之前侯爷好心将你安排在外面,又派人照顾你,这孩子难道侯爷会不认?”锦潼声音清脆响亮,众人听得一清二楚,更是议论纷纷,箭头直指宫妍。
宫妍惊呆了:刘嬷嬷明明说建安侯去川蜀处理事情,至少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如今人在路上,就算中途赶回来至少也要十天半月,这怎么说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了!她惶恐地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却是冷静:“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暗地里搞什么鬼名堂!”
“刘嬷嬷,刚刚太夫人请你们进府细谈,你们说怕被太夫人害了,只一味在门口哭闹!本夫人担心姨娘动了胎气,请你们好好休息,又请来叶大夫和医女照料姨娘,这叫鬼名堂?”
锦潼不等刘嬷嬷答话,又先下口为强:“难不成你是在质疑建安侯爷?你怎么还质疑起侯爷来了呢?你不是侯爷专门派去照顾宫姨娘的吗?你就这样让宫姨娘大热天的跪在这里哭哭喊喊的?动了胎气这后果是你能承担的?”
锦潼最擅长用长篇大论的硬道理压倒对方,她口舌伶俐,滔滔不绝越说越疾言厉色:“再说我一个平宁侯府夫人陪大家等在这里,又请了大夫帮这个姑娘看病,这么多百姓看着呢!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么鬼名堂?倒是你们,请你们进去侯府你们不肯,怀胎八月身子都这么重了,非要在外面这么闹?这不儿戏吗?若是伤了胎儿又如何是好?刘嬷嬷,是你们有鬼吧?”
围观百姓里面安插的几个暗卫立刻见风使舵,暗卫甲:“这姨娘怎么听说建安侯要回来反而怕成这样,不对头吧?”
“嬷嬷,赶紧扶你家姨娘休息吧!孩子要紧啊!”
“保住孩子,还怕将来没有荣华富贵?快歇歇吧!”
“看来这姨娘肚子里那块肉来历不明啊!真是人心不古啊!”
百姓众口纷纭,越说越是难听,宫妍哑口无言,傻呆呆看着刘嬷嬷,心下越发不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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