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说的是,我都依着母妃就是了。”柳若姒极为恭敬地答道,一面就请苏氏往屋里坐,“母妃请进屋说话。”

柳若姒这么说着话,身子似乎就有些支持不住。院子里有服侍的小丫头,就忙跑了两个过来,帮着搀扶柳若姒。

“夫人,要不要请太医?”就有一个丫头问道。

“罢了,”柳若姒瞧着苏氏的眼色,就瞧出苏氏心情不好,而且明显有些不耐烦似的。苏氏是真的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的,别说当做儿媳妇疼爱,只怕在苏氏眼睛里,她比个陌生人还不如。看见她这样,苏氏不仅不担心,还很不耐烦。如果不是好歹还记着些厉害,苏氏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那。

柳若姒暗暗叹了一口气。苏氏对她如何,这是她早就清楚的,也没必要这个时候伤怀。

“我好歹还能支撑,母妃过来必定是有要事,你们不要打扰。”柳若姒就假意训斥小丫头。

“你若身子不好,就不要强撑,还是打发人去请了太医来。”苏氏听出柳若姒话中的意思来,忙就皱着眉头说道,“若是有个什么,我却是担待不起。……跟你说几句话,想来是无碍的吧。”

“自然无碍,母妃请。”柳若姒就道。

众人走上台阶,就有小丫头抢着打起帘子来,苏氏被邢王两位嬷嬷搀扶着进了屋,柳若姒慢慢跟在后面。进了上房屋中,柳若姒请了苏氏上坐。

苏氏坐下,柳若姒又亲自捧茶。

苏氏接了茶,扫了柳若姒一眼,就冲柳若姒点了点头。

“你也坐吧。这些事让丫头们做就好了。”苏氏说着话,还看了一眼柳若姒的肚子。柳若姒如今已经十分显怀,行动间没有来往往日的灵便。

“谢母妃。”柳若姒道谢。就要在一边椅子上坐下,却似乎有些坐不下去。就又哎呦了一声。

“还请王妃体谅,夫人如今身子重了……”常嬷嬷忙就过来向苏氏行礼,一面就陪笑着说道。

“嬷嬷不要如此说,让母妃笑话我。我哪里这般娇气了。”柳若姒又训斥了常嬷嬷一句,却也再没有往椅子上坐。

苏氏见柳若姒两番如此,心中越发的焦躁,看柳若姒也就越发的不顺眼。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苏氏这个时候却不敢顺着柳若姒的话了。

“王府子嗣大事。如今你的身子可金贵。别说在我跟前了,你们平常怎样,就怎样吧。难道我是那等刁恶的婆婆,不顾大局,故意刁难媳妇不成。”苏氏这样说着,却又在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也太娇气了一些。”

柳若姒自然听见了,就故意瞪了常嬷嬷一眼。她也不坐了,干脆就让丫头扶着站在那里。

苏氏见柳若姒这样。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另一方面却难免有些快意。她来柳若姒这里有正经事,就想着赶快将事情办完了她就回去。就让柳若姒委屈这一时三刻的也不算什么。

因此,苏氏就假装没看见柳若姒还站着。

“……你也知道,今天府里有些流年不利。我找人算了算,说是犯了太岁了。别人还罢了,如今你怀着身孕,是最要紧的。我已经请到了化解的法子,整个府里都安排了下去,想着还有你这一处,别人来我不放心。非要我自己来,亲自跟你说了。”

“劳烦母妃了。母妃请讲。”柳若姒安静地听着,见苏氏停顿下来。就恭敬地说道。

苏氏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柳若姒现在的态度还算满意。

“也并不麻烦,并不要你做什么。只需将这佛牌在屋里供奉好了,每天早晚三注香,再诚心祷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也可以化解了。”苏氏接着说了下去,“其他人都是要磕头的,你身子重,就免了,只要你上香、祷告,安排个小丫头做你的替身,多替你磕几个头吧。”

苏氏将一应安排都跟柳若姒说了,一面暗中就自觉十分心慈、宽厚,替柳若姒设想的周到。如果换个刁恶些的婆婆,管柳若姒是否怀着身孕,每天就磕几个头,还能坏了事不成。她都不用明说,也有法子让柳若姒每天必须在佛前磕头。

苏氏这样想着,就招手将带来的两个小丫头叫到近前来。

“这佛牌和每天的香烛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就替你安置妥当,也免得你费神。”苏氏让小丫头将绸布掀开,就见一个小丫头端着的托盘上是一张佛牌,另一个小丫头托在手上的却是佛香。

看上去都是好东西,不过此时此刻,却并不适合拿来给柳若姒。

苏氏见柳若姒半晌没说话,就又皱起了眉头瞧着柳若姒。

“怎么,你还有什么为难不成?”苏氏就问柳若姒。不过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她作为婆婆已经非常通情达理,柳若姒如果孝顺懂事,就该马上应承下来并且感激她。虽然,她跟柳若姒说的那一番话并不尽实。说要柳若姒每天三注香敬佛,以化解府内的太岁之噩,这是真的。但是苏氏却不会告诉柳若姒,她认为府里的太岁正是柳若姒本人。是柳若姒嫁进王府来,才给王府带来了这么多的厄运。

苏氏并没有告诉柳若姒实情,但是心中却人为自己做的十分慈悲。如果换一个人,完可以直接说柳若姒就是祸根,将柳若姒撵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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