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见她在炕头坐好,也坐到炕沿,问道:“妹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家住哪呢?”

“我叫白玉兰,家在太平胡同。姐,你怎么称呼?”这个叫白玉兰的姑娘反问道。

“我叫周蓉,送你过来的是我丈夫,叫陆天。

咱们也算有缘,我家也在太平胡同住,还是邻居呢。”周蓉浅浅一笑。

“姐,你也在天平胡同住?”白玉兰问。

“是啊,这是我妈家,我自己的家,就在天平胡同。我家是89号,小白,你家多少号?”

“我家,我家146号。”

“那和我家隔着两个胡同口,怪不得我没见过你。”

“是啊,我就说么,要是离得近,这么漂亮姐姐,我怎么没见过。”白玉兰嘴很甜,周蓉听着很舒服。

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开门声。

陆天进到里屋,后面跟着一名五十岁的大叔,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孙叔,又得麻烦你了,快坐。”周蓉起身道。

“举手之劳的事,有什么麻烦的。我家小宁,你没少帮着辅导,帮着揉揉脚算什么事。”孙叔坐在炕沿。

这时,冯玥从外面走了进来,拉着跟孙叔一起进屋的孙小宁手,道:“小宁,你也来了。”

“是啊,我爸说要来你家,我就跟来了。”小姑娘柔声柔语道。

孙小宁和冯玥是同班同学,冯玥是学习委员,孙小宁是小队长。

因为两家离得近的缘故,上学放学常在一起走,关系也很好。

孙家一共六个孩子,孙小宁是最小的一个。

父母都没文化,孙小宁经常找冯玥一起写作业,赶上周蓉在家,还能帮着辅导一下。

“小宁,晚上吃饭了么?没吃饭在我家吃。”冯玥说。

“我家吃饭早,吃过了。”

“那太可惜了,今天是我做的饭,还想让你尝尝呢。”冯玥多少有些失望。

“没事,下次来,带着肚子,一定尝尝。”孙小宁笑着说。

“大屋人多,你跟我来小屋。”冯玥拉着孙小宁走开了。

孙叔让陆天取来一个海碗,将烧酒倒进碗中,用火柴点着烧酒。

对白玉兰说:“姑娘,把袜子脱了吧。”

“好好。”

白玉兰弓起腰,将崴脚的袜子脱下。

孙叔手伸进点着的烧酒里,蘸上点着的烧酒,在白玉兰的脚上揉搓起来。

开始的时候,每一次揉搓,都会引起白玉兰的大叫。

慢慢的,白玉兰适应了揉搓带来的疼痛,不像之前叫的那么厉害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碗里的烧酒差不多用光。

孙叔搓了搓手,对白玉兰道:“姑娘,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天晚上最好不要走动。养一晚上,明天就能下地了。”

“可是,我得回家啊。”白玉兰直了直腰说。

孙叔摇摇头,“还是不动的好,一旦窜了筋,就不容易好了。”

“那该怎么办啊。”白玉兰一脸为难。

话都说到这了,陆天和周蓉都没有接话。

陆天觉得,是白玉兰的前车轮撞到他的后轮,责任在她,现在找人帮她揉脚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和她纠缠不清。

周蓉觉得,这个白玉兰长得妖妖娆娆,不像什么正经人。要是留在家里,保不准会有什么事。

正当二人都不开口的时候,周母李素华从外屋走了进来。

一脸堆笑:“小白,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

“留在这?”白玉兰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有了决定,“留在这住一晚上,也行。不过,得跟我家人说一声。”

“那好。小白,你家住哪?我让姑爷知会你家一声。”李素华问。

“我家就在太平胡同。”白玉兰忙答道。

“原来也在太平胡同啊。

陆天,吃完饭,你去趟小白家,跟她家里人说一声。要是她家里人担心,用平板车送回去也行。”李素华对陆天说。

“妈,我听你的。”见周母开了口,陆天只好答应。

尽管通过生存系统将鸡蛋传送给了郝冬梅和陶俊书,可猪肉、大米、白面这些,也不是平常人家能常吃的。

今天白玉兰在,李素华又多做了一个肉菜。

白玉兰也没客气,菜里的肉大多都被她挑着吃了。

也别怪白玉兰没有礼貌,这个年代肚子里都没油水,见到肉眼睛都放光。

吃过晚饭,陆天按照白玉兰给的地址,来到太平胡同146号。

敲开外屋门,开门的一个高瘦的小青年。

“你找谁?”穿着黄棉袄的高瘦小青年愣呵呵地问道。

“这是白玉兰家么?”陆天问。

“是啊,白玉兰是我姐。”开门人依旧愣呵呵的。

陆天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想到两家住的不算远,在哪见过倒不是多奇怪的事。便接着说:“是这样,白玉兰脚扭了,要在我家住一晚,让我过来说一声。”

“这事啊,我知道了,就让我姐在你那住吧。没别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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