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终于重获自由,不禁感慨万千。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郝冬梅见母亲出来,连忙冲了上去,“妈,你出来了。”

看着眼前梳着两条大辫子,脸蛋冻得通红的女儿,郝冬梅心情更加激动,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摸着郝冬梅的脸,

“冬梅,你长大了。”

“妈,我都二十六了,能不长大么。”说着,把手中的棉衣递给金月姬,“妈,把棉袄穿上,你穿的少,别冻着。”

金月姬接过郝冬梅递过来的棉袄,把手提包递给郝冬梅拿着,把棉袄穿在身上后,说:“冬梅,我们去哪?”

“妈,咱们去太平胡同,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郝冬梅挽着母亲的胳膊,说着。

“好,咱们走。”金月姬点点头。

这时,一名穿着黑底红格大衣,脖子上戴着白色围巾的姑娘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走到金月姬身前,开口道:“您是金处长吧?”

金月姬抬头看看眼前的姑娘,回想着自己是否认识。

确定不认识后,开口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姑娘稍稍迟疑后,摇摇头,“不会的,你的照片我爸让我看了很多遍,我记得很清楚,你就是金处长。”

“你爸爸是谁?”金月姬问。

“金处长,我爸是你和郝领导的老相识白际晨白院长,我是他的女儿白玉兰。”姑娘微微一笑道。

“原来是白院长的女儿,你爸出来了?”

白玉兰点点头,

“我爸正月十五那天出来的。本来他想亲自来接你,又想到你们的身份都特殊,才让我过来的。

我爸说了,金处长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客气,尽管开口,白家定会力以赴。”

“现在我就是一名普通老百姓,安安心心劳动就好。

姑娘,回去代我向你爸问好,就说我现在很好,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金月姬这么说,白玉兰便不再多说,“金处长,我就这么跟我爸讲。对了金处长,你这要去哪?以后在哪住?”

“我现在随便有个地方住就行了。”金月姬随口道。

“那我也要知道在哪啊。

要是连住你住哪都不知道,我爸一定会说我办事不力的。”

见白玉兰执意要问,金月姬觉得要是不告诉她,也是不近人情。

于是向身边的郝冬梅问道:“冬梅啊,咱们住的地方是哪,你跟这个姑娘说说。”

“这位是?”

“她是我女儿,郝冬梅。”

“姐姐好,我叫白玉兰,以后叫我玉兰好了。”白玉兰伸出了手。

郝冬梅伸手和她握了握,

“行,那我就叫你玉兰,我妈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太平胡同90号住。”

“太平胡同90号?你们跟陆天什么关系?”白玉兰瞪大眼睛问道。

“你认识陆天?”郝冬梅诧异道。

“不仅认识,还是很熟的那种。”想到陆天,白玉兰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意。

郝冬梅将信将疑,“陆天没说过,有个很熟的姑娘。”

“是么,反正我们很熟,他不说罢了。姐,还没说呢,你跟陆天什么关系,他能把房子给你用?”白玉兰又问。

“他是我丈夫妹妹的丈夫,是我的妹夫。”郝冬梅道。

“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近,怪不得她把房子借给你们住呢。

姐,今天就不跟你聊了,有时间,我去你那坐。金处长,那我先走了。”

说完,白玉兰向金月姬敬个礼后,转身离开。

……

太平胡同,90号。

跟着郝冬梅进到屋里,金月姬从外屋门斗到里屋住处,里里外外看了又看。

解放前,多年嗯嗯隐蔽战线的潜伏经历,令金月姬养成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习惯。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

看了一遍后,金月姬坐到炕沿,对郝冬梅道:“冬梅,这个地方选的很好,我很满意。”

“妈,这房子比以前住的地方,差的太多,怎么还这么说?”郝冬梅坐到金月姬身旁问。

“房子很破,环境很差,却很适合像我这样戴着帽子的人。

恰如其分。”

“妈,你这不是变相说我给你找的房子不好么?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再帮你找找。”郝冬梅忙说。

金月姬摇摇手,

“冬梅,你妈明天就要去环卫站做清洁工了,这样的房子正适合我住。还有,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打岔了。”

“妈,那你接着说。”

金月姬眼睛又向房间四处望望,“冬梅,这件房子虽然很破,不过,收拾的很干净,被褥都是新换的。煤槽子里还有柴火和大块煤,够烧一阵子了。

吉春是倒春寒,春天有时候比冬天都冷,有这些煤,至少能住的暖和。

还有,碗架子里,我看到有大米、白面、鸡蛋,这些都是从你们牙缝里省出来的吧?”

“妈,秉义回兵团了,我每天也要去吉春医大上课。这些都是秉义的妹妹周蓉和妹夫陆天张弄的。”

郝冬梅本想让母亲稳当几天后,再跟她提起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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