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卫茹姬碰面时,苏宁儿总觉着这女子对自己藏了些敌意,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搜寻着所有的记忆碎片,她也寻不出与卫茹姬以前有交集的地方。
还在苦苦思忖着,忽然间,球场上响起了一阵长长的马匹嘶鸣声。
苏宁儿回过神来,定眼看过去,见是有人从马上跌了下来,已有人疾呼着“庆王”的名字。
她顿时觉得不妙,又仔细的打量了眼,果然看到庆王和波斯球队的领队一起跌落到了马下。
场上的男子们或是止住奔跑的马匹,也有人急急忙忙的下马去搀扶落马的庆王与那波斯人。
苏宁儿心里一急,拉着李婉婉正要冲过去,可就迈了几步,发现卫茹姬也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她与陶芸淑奔走的速度极快,才三两步的功夫就领着侍女绕过了自己,径直冲入球场。
苏宁儿一怔,脚步不觉停了下来,愣在那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是准确的。
李婉婉微眯着眼,也有些诧异,闷闷的感叹道:“这卫小娘子如此殷勤作甚?”
二人面面相觑着,眼见卫茹姬热忱的让侍女将一块帕子递到庆王手中,苏宁儿嘴角不由得露出酸苦的笑意,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扪心自问,她前世从未曾做过什么亏天理的事情,即便排不上大善人的行列,可也从不作恶,为何上苍竟要这般玩弄她。
重生过来就遇上很尴尬的际遇,虽说有个待她还不错的母亲,可总归是要看别人的脸色活下去;议了几次亲,好不容易觉得那浪家大郎是个可以安生过日子的夫君,偏偏这些长辈们又不同意。
哎,这可真是......
悻悻的转过身去,她几乎不敢抬头,生怕看见周氏那锐利的眼神要逼迫自己什么的。
李婉婉看着她一下子变得如此低沉,也无心再去会那崔家四郎,只得紧跟在她身后,好生宽慰道:
“一娘,你是不是觉得庆王和卫小娘子有什么牵连,我觉得赶过去的应该是你才对呀,如今长安城谁人不知庆王对你的态度,且不论之前就定下过亲事,方才红娘字字不离庆王,我也猜想着红娘是受了庆王的嘱托,我那伯母生平最是不喜欢来这马球场,如今却与庆王一道开了这场球会,不是受人所托又是什么。”
苏宁儿想了想:“或许是为了更热闹些吧。”
“我伯母才不是无缘无故凑热闹的人呢”,李婉婉不以为然的努了努嘴:“不过是块帕子而已,你思想也太守旧了些,那卫茹姬不顾卫国公府的颜面硬往上凑,庆王总不至于然不理睬。”
苏宁儿心头的苦意更浓,这小祖宗竟说自己守旧,这听着可真是别扭得很。
实际上这其间的道理她也十分通透,只是想着卫国公府与一个商贾人家,两者悬殊实在太大。
再说,如今庆王并没有同她定下亲事,那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她向来不喜。
大庭广众之下,惹出些非议来终究是个麻烦事。
“我也是小瞧了这卫小娘子,她明知庆王对你有意,还这般恬不知耻”,李婉婉愤愤不平的抱怨着,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口里大骂起来:“陶九娘,这小贱人......”
苏宁儿顿感讶异,木讷的看向她,茫然的问道:“陶、陶九娘?”
李婉婉愤懑的咬了咬牙:“那穷醋女,丫的,原来她早就知道卫小娘子......”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苏宁儿更是一头雾水。
“这小贱人竟然诓我,难怪那日......”
她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惊恐地捂着嘴,现出一脸的愧意,支支吾吾着:“一娘,我、我好像给你引来了仇恨。”
“啊?”,苏宁儿疑惑的紧盯着她,瞧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前阵子自己落马受伤她跑到卫国公府去大闹的事情来。
难怪刚才卫茹姬那眼神。
难怪方才陶芸淑要将她与庆王的事情在卫茹姬面前渲染得那样动人心魄,原来都是包藏了祸心的。
以前她打死都不会相信人心竟会险恶到如此地步,此刻看来果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心可畏。
可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这些也毫无意义。
苏宁儿说服着自己,宽慰了李婉婉几句,这事就算作罢。
只是球场上的球赛她已无心观瞻,又不想再回那暖帐里去看周氏的脸色,拉着李婉婉就在这马球场周围的空地里随意的闲逛着。
中间她也看到卫茹姬与陶芸淑沾沾自喜的回到暖帐中,看她的眼神时俨然多了几分傲娇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格外好笑。
这群女子大多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算起来在她那个年代里其实不过是一群懵懂的初中生。
而自己虽说比她们年长了十岁,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像那些都市生活剧里,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恶斗小三的地步。
嗯,说小三这个话题,她其实觉得太过严重了些,毕竟自己现在连亲事都还没个着落。
漫无目的的闲逛,打发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球场上突然响起一阵鸣锣的声音,随后又听到裁球的教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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