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等着李婉婉过来,苏宁儿便与她一起向场上行去。

此时的马球场上,已聚集满了各家的女子。

那步击比赛,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苏凝香的气势直接吓走了一大批人,五十步外将球一杆击入风流眼,这有几人能够做到。

放眼整个长安城的所有女子,大家能够想到的也就卫十一娘了,可偏偏这位小娘子无心去与苏凝香争抢。

许多人都很笃定,连卫十一娘都已经惧怕了苏家那位小娘子,所以更是没几人去参加那步击比赛了。

甚至连提前报了名的人也有许多临时改变主意,加入了蹴球的队伍来,还敢去与苏凝香争抢的大多也是想着,横竖要拿面杜红娘赠与的铜镜回家才算了事。

这边比赛还未开始,李婉婉顾盼着左右的人流忽然指向远处的木质球门处,与苏宁儿说道:“你看风流眼边上站着的几位女子,那左边簪着双高髻的红衣女子一娘可还记得?”

苏宁儿想了想:“可是长安县县丞耿少府家中的子女?”

“我的傻一娘呀,你总算是记起了些人”,李婉婉欣喜着道:“那正是耿少府家的耿二娘呀,我听说她蹴球的技艺在长寿坊也是出了名的,没想到红娘与庆王将耿少府家眷也请了过来,上次竟没同一娘提起过。”

苏宁儿听她将此人说得如此厉害,又定睛看了看,隔着一段距离,倒也能看清楚一张清晰的轮廓来。

脑海中许多的人名,只要能见到本尊,她大抵都是可以对号入座的。

只见那耿二娘与几名年轻女子互相传着蹴球,每当球从空中落到地面时,那掌球的女子又娴熟的扭转着优美的身姿,利用身体的每一处位置将球再度腾空,俨然一场华丽的控球表演。

几人看得十分入迷,却听一阵妖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宁儿寻声望去,也不是别人,正是被苏凝香吓得临时改了主意的陶芸淑。

她身边还跟了几名旁的女子,除了卫茹姬,其余的两名女子苏宁儿看着甚是眼生。

眼看着她们就要走了过来,李婉婉充满敌意的向那边瞥了眼,小声与苏宁儿嘀咕道:“这陶芸淑怎么也下了场,实在是没皮没脸的,怕了你府上那小祖宗也就罢了,竟还纠集了柳少卿家的姐妹过来,恐是没有好意的。”

果不其然,陶芸淑走到二人跟前,便抢先说道:“原来宁儿妹妹与十三娘在这处呢,恰巧奴家与十一娘和柳家姐妹觉着这流星转月甚是无趣,不如我们六人分了两队来转花枝吧。”

苏宁儿怔怔的瞟了眼柳少卿家的一对子女,那二人看她的眼神颇为冰冷和不屑,只怕是因为她那婶婶退了柳少卿为他家大郎的提亲有些恼怒。

如此想着,实在是尴尬了些。

而陶芸淑口中的流星转月和转花枝,如今她也能够理解过来,皆是蹴球中的踢法。

这蹴球的踢法大致分为单人踢,三人、四人、八人轮流踢,多是以踢出的花样和次数多少来决定胜负,实际上和现在的踢毽子又有些类似。

大家习惯性的将单人踢称“一枝独秀”,三人踢称之为“转花枝”,四人为“流星赶月”,八人则称为“八仙过海”。

她看这球场上各种踢法尽有,想来也没有定下统一的规矩,都是自行约了对手先行决出个胜负。

陶芸淑同卫茹姬、柳家姐妹不愿意组成一队做“流星赶月”,非要凑过来分成两队转花枝,足见她们是别有用心的。

李婉婉倒也不示弱,直言道:“陶九娘的法子确是不错,奴家看十一娘与柳家姐妹这般亲密,倒不如让她们组了一局,九娘与奴家和一娘一起,正好咱们姐妹间近来也生疏了许多,借着蹴球一起熟络熟络感情。”

苏宁儿心里一喜,险些笑出声来,没想到她这婉娘此刻竟如此聪慧。

李婉婉这番话说出口,当下就难住了陶芸淑,只见她支支吾吾着:“这、这、这,奴家与宁儿妹妹感情深厚,若是侥幸压了妹妹一筹,定是会过意不去的,莫不如让妹妹与奴家、十一娘一起吧”,

她又强撑着笑了笑:“十一娘球艺娴熟,这球会又是庆王举办的,奴家自是要帮着宁儿妹妹,我们二人即便是输给了十一娘,庆王也不好怪罪。”

苏宁儿心里虽是恼怒,却也没发作出来,平静的抿着嘴唇与她答道:“如此怕是不好,十一娘球艺娴熟,我与九娘也不能因此就理所当然的以多欺少,倒不如同婉娘所言,咱们姐妹情意向来深重,也不至于有谁会偏袒谁,即便是谁先出了局,有这份情意在,大家都不会怪罪。”

“如此玩法总归还是难以公平下来”,卫茹姬瞧着几人争执不下,也开口言道:

“今日本不该与一娘相争的,可庆王却拿了夜叉国的白玉臂钏作彩头,只怕没有哪家的女子不动心,不如咱们各自挑了对手,自行定规矩便是,奴家听说苏家一娘球艺也十分高超,不仅招式娴熟,蹴球技巧路数更是不少,奴家方才就说过想领教领教一娘的风姿,不知一娘可愿意与奴家斗上一斗?”

苏宁儿心里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卫茹姬这般争锋相对,显然是生了醋意,若是允了她,待会她定些乱糟糟的规矩自己还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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