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在分说着,便听到叶家二娘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定眼看去,却见耿二娘已丢了蹴球,正悻悻的转身离去。
而叶家二娘也已累得气喘吁吁,却顾不得歇息,领了侍女强撑着疲累的身子兴匆匆的就向苏宁儿这边过来。
她微笑着眨了眨眼,也顾不得擦去额上的汗水,欣喜着说道:“一娘身段真是灵巧得很呢,奴家方才也偷看了几眼,没想到一娘不光是才学甚高,连蹴球也这般有造诣,可羡煞死奴家了。”
“二娘过奖了”,苏宁儿温笑着回道:“二娘也累坏了,还是先歇息之后,再继续蹴球吧。”
“啊,奴家可不要了,奴家已经累坏了”,叶二娘连忙摆手道:“奴家只是不喜欢陶九娘与卫十一娘这般盛气凌人,不过一场蹴球而已,还找了柳家姐妹过来刁难一娘,委实可恨了些。”
崔五娘听得眉眼低垂,也有些不悦:
“奴家与叶家姐姐也是看见陶九娘揪扯了柳家姐妹过来,担心婉娘和一娘吃了亏,所以才赶来的,那陶九娘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整日里撺掇着各家女子,听说她在陶府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仗着自己姨娘与北衙的干系,在家中跋扈些倒也算了,今日这马球场上谁家不是官宦显贵人家子女,岂能再由着她随心所欲。”
“自然如此”,李婉婉鼓瞪着眼,又大骂道:“哼,那穷醋女。”
叶二娘注视着苏宁儿笑了笑:“今日一娘这一枝独秀实在出彩,让一娘拿了这白打的魁首奴家心服口服。”
李婉婉也听出了她已无心争抢的意味,故意打趣道:“二娘真的不争啦,那往后白打之中,这长安一绝你可就要保不住了?”
“奴家真的很累,一娘......”
“咳,咳”
叶二娘正苦口解释着,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干咳声。
众人寻眼望去,只见庆王领着崔四郎与两名世家子弟打扮模样的男子走了上来。
苏宁儿神情慌张的打量了眼庆王,却发现他的目光还在叶二娘身上,也不由得顺眼看了过去,正瞧见叶二娘那对细长的眉梢下,眼睛轻轻眨闪了下,之后连忙躲闪着回答:
“奴家不累,奴家不累,能遇到一娘这样的对手奴家不讨教讨教怎甘心离去,再说殿下的白玉臂钏何等珍贵,奴家不搏一搏怎行。”
这样说着,她仓促的拿了蹴球就一本正经的踢了起来。
“你还是......”
苏宁儿本想劝她再歇息会,可还没说出口,这小丫头便洋洋洒洒的一枝独秀了起来。
叶二娘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让她很是纳闷,心里也难免有些紧张。
不过这样倒好,方才尽忙着蹴球,也没机会真正的观瞻这号称“长安一绝”的蹴球高手表演,这下正好好好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平心静气的与各家女子注视着她踢球的每一个动作,她身体的协调性果然是不一般,手足各段关节更是灵活到了让人讶异的地步。
苏宁儿看着她轻巧自如的倒转着三截解数,仅在小半盏茶的时间里,就踢出了十九个“飞仙揽月”,中间竟是连一个衔接的平球都没有,实在是精彩至极,让人叹为观止。
但让她更加费解的是,这傻丫头将所有的对手都踢出了局,轮到与自己比拼时应该先力踢出个满筹才对,之后才有追赶自己的可能。
然而她倒好,一直表演着身体的控球技能,如此下去,即便她表现的再精彩绝伦,按照比赛的规则来看,她也很难赢下此局。
难不成竟有人可以光靠着“飞仙揽月”球踢出个满筹来。
苏宁儿然不敢相信,这样的体力和连续控球的能力就算是那些专业的运动员也很难达到啊。
毕竟她们都只是寻常女子,也不是杂技团出来的。
苏宁儿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她手上的动作,当大家数到三十九的时候,她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随后那蹴球便径直落到了地上。
叶二娘故作惊讶的发出一声“哎呀”,嘴角扬着笑意,自顾自的感叹道:“大意了,大意了。”
苏宁儿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却听庆王那边又是一声干咳响起。
她眨闪着眸子斜倪过去,只见庆王捏着嘴角,仍是一脸的严肃。
叶二娘从侍女手中拿过帕子,走到她跟前,一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一边与她说道:“一娘,奴家认输了,奴家先去洗了身子早日回府歇息,改日奴家再请你去府上做客,恭喜一娘得了魁首呀。”
说着她便与几人躬了躬身,随后又走上前去同庆王揖身作别,匆匆忙忙的领着侍女出了球场。
苏宁儿一脸木讷,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隐隐约约的她也像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而且刚才庆王那几声干咳她总觉着太过刻意了些。
正狐疑着,便听崔四郎向教正询问道:“今日各家的小娘子还有谁拿了满筹?”
那教正恭敬的回道:“除了宁小娘子以外,倒是没人再踢出满筹。”
庆王冷冷的同教正挥了挥手,从随从身边取来白玉臂钏,缓步走到苏宁儿跟前,定定的打量了眼她,语气有些冰冷的道:“倒是本王小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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