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蓉得了消息时,正用筷子夹肉块,笑盈盈地喂她的哈巴狗。她气得摔了筷子,哈巴狗汪汪了两声,她一脚踹过去,哈巴狗吓得跑开,躲在桌子下偷偷瞧她。

&ep;&ep;快中午,月皊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ep;&ep;等到半下午的时候,月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御医简单询问了两句,见她点头摇头知道答,这便是救回来了,遂放心下来。

&ep;&ep;答了问题,月皊很快又半昏半睡。

&ep;&ep;江厌辞立在檐下,听着孙福禀告。

&ep;&ep;“苏太医妙手回春,将人救回来了。苏太医说姨娘这烧褪了,就问题不大。姨娘这次的急症虽凶险,可终究是福气傍身,多养一段时日自能痊愈。”

&ep;&ep;孙福说完,江厌辞也未言。他静立了片刻,吩咐小厮备马车,出府去了。

&ep;&ep;孙福站在原地,望着江厌辞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皱起眉。

&ep;&ep;——若说三郎关心姨娘吧,自昨日姨娘烧起来之后,三郎从未进去看过一眼。若说三郎不关心姨娘吧,又何必亲自进宫请御医?连马车都未坐,还带着伤呢,直接骑快马进的宫。

&ep;&ep;到了晚上月皊又醒了一次,被花彤喂了药,又沉沉睡去。接下来几日,她身上疲乏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只在进食和吃药时,才被花彤扶着勉强起身。

&ep;&ep;如此过了足足五日,她毫无血色的小脸蛋才慢慢有了气色。

&ep;&ep;“外头晚霞烧红大半的天,可好看啦。风也不凉,咱们出去走走吧?不能一直窝在屋里呀。”花彤提议。

&ep;&ep;月皊点头。

&ep;&ep;江厌辞回来时,一眼看见坐在庭院里的月皊。

&ep;&ep;他已几日不曾见她。

&ep;&ep;花彤在树下给月皊摆了张椅子。她侧坐着,双臂压在椅背,下巴搭在手背上,微微仰着脸,望向天际。本就纤细的人,又瘦了一圈。

&ep;&ep;烧红的晚霞落在她静好的面颊,流光绚灿。

&ep;&ep;她蜷长的眼睫轻簌了一下,转眸望向江厌辞。见他穿了一身簪金的宝蓝缎衣,多了几分京中高门郎君的风姿。才几日不见而已,忽生出些陌生。她又觉得这想法好笑,她本就与他相识不久接触不多。

&ep;&ep;月皊稍微坐直了身子,嗡声句:“三郎回来了。”

&ep;&ep;她声音是一惯的低软,如今又噙了病弱的沙哑。

&ep;&ep;“好些了?”江厌辞逐渐走近,“早些进去,别着凉。”

&ep;&ep;“嗯。”月皊点头,声音低浅。

&ep;&ep;待江厌辞经过她往里走,月皊重新将下巴抵在手背,抬起眼睫望向艳美的晚霞。

&ep;&ep;芳甸说,当日江厌辞唤她进去帮她穿了衣裳。起先月皊信了。可她心里悄悄生了怀疑的种子。

&ep;&ep;月皊蹙起眉,望着晚霞在心里默默问——“那天是你给我穿的衣裳吧?”

&ep;&ep;若是芳甸帮她穿衣,大概不会丢三落四,更不会把她的裙子穿反。

&ep;&ep;月皊轻柔地哼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头轻戳椅背。

&ep;&ep;是夜,向来浅眠的江厌辞竟被梦魇缠住。

&ep;&ep;梦里,他被困在一个雪白的天地间,目之所及皆是不染尘杂的白色。

&ep;&ep;撑满视线的白色中忽然出现一粒红点。

&ep;&ep;他抬手去碰那粒红点,雪白色块忽然晃动、缩小,铺天盖地地倾来。

&ep;&ep;那粒红点,最终化成欺雪软玉肌的女子胯侧红痣。

&ep;&ep;江厌辞睁开眼。

&ep;&ep;第十四章

&ep;&ep;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群马奔腾,伴着策马声和欢笑声。马背上的人有男有女,大多是斡勒人。

&ep;&ep;今年圣上未亲来斡勒,令太子李淙和几位皇子出使。几位殿下来斡勒也有一段时日了。如今已经到了腊月,最近一两日就要启程回朝。

&ep;&ep;四皇子李淋与七皇子李温也穿着骑装与斡勒人同乐。太子李淙却并未与其一起策马欢游。此时,他正与斡勒大汗同席畅谈。

&ep;&ep;艳阳高照,马背上的老四和老七皆是轻装上阵。坐在席间的太子李淙却穿着狐裘大氅。

&ep;&ep;他狐裘大氅里面着一件月白圆领衫,绣着的金丝盘龙昭显着尊贵的身份。李淙手中端着一盏热茶,修长的指上套了一枚翠绿的扳指,越发衬得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似乎也跟着泛着盈盈玉泽。一张清俊的面孔,再添几分天生的高不可攀贵气。自他到了斡勒,着实让几位斡勒公主春心动。

&ep;&ep;斡勒大汗说着客套话,李淙面带微笑地倾听着,又开口赞斡勒的山水草原牛马肥硕。

&ep;&ep;半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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