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中途疼得没了知觉,再睁眼时是在一间燃烛的屋断掉的手臂重新接了回去,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换了,防身的药被搜刮了

服侍她的是不会说话的哑女,正揉她的小臂,手心抹了一层软

沈瑜卿腹诽了两句,心想等她回上京必不让那个王八蛋有好果子

“是他们让你来服侍我的?”沈瑜卿抬眼问出

哑女专注地给她上药,对她的话充耳不沈瑜卿这才注意她原来也听不让这样一个人服侍,她想问也问不出什

一夜过去,日头高

哑女端饭食进屋置到案上,眼看向沈瑜卿,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热腾腾的

沈瑜卿扫了眼,唇抿住,骤然间抬手拂袖,直将案上的汤水挥到地上,乒乓声响,哑女吓得心口跳了跳,喉中呀呀地说不出

地上的白粥冒着热气,沈瑜卿拍拍手,“让他过来,否则就算饿死我,我也不会”

哑女不知她在说什么,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地上狼藉,慌忙跑出去

好一会儿,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近,不是上京宦官世家的锦靴,反而比靴履的声音更加有力,掷地有

沈瑜卿侧坐在案后,支颐托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

很快,门从外打开,眼下是笔直结实的双腿,粗布的胡裤束缚,脚下如她所想,是漠北人才会穿的马靴面沾染尘土,应是彻夜赶路所

“怎么,有饭不吃等着饿死?”男人声音低沉,有独属于他的粗硬沙

沈瑜卿稍稍抬眼,眸色浅淡,疏离嫌恶,“你倒底想让我做什”

“救一个”魏砚点了点刀鞘,“救完人,就送你回上”

“我要是不救呢?”沈瑜卿脸色不好,眼里隐有火光冒

魏砚从腰间随意摸出一块牌子扔到案上,咧了下嘴角,“不救,你的双亲,你新婚的夫婿,一个也逃不”

沈瑜卿看他一眼,拿过金制的牌子放到手里,来来回回看好几遍,牌子上刻淮安王三

谁人会知年少离京,镇守漠北的淮安王,竟会做出这等虏人的勾

“就凭你是王爷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你先劫持我,就算告到皇上那也该问”沈瑜卿掀起眼,手中握紧那块令牌,眸色清

魏砚抛下手中的长刀搁置到案上,屈腿面对她坐着,黑眸幽幽盯她,眼里有笑,“倒是个胆大的女”

“与我做个交易如何?”他

沈瑜卿白他一眼,“什么交”

“你想要什么?”他

“回”她

魏砚拱了拱腮帮子,“我去上京前已打探到你的家世,你父亲想辞官回乡,奈何皇上不准,才一拖再拖,此事我可以帮”

沈瑜卿这才正眼朝他看,眼睫掀长卷翘,眸中仿佛含住一汪盈盈春水,但是那水却是结了冰

“你母亲身体不佳,常年用稀罕之药,正巧这些药在西域可得,此事我亦可助”魏砚指腹压了压案上的刀,“我已传信给沈府,只借用行乙一个月,治好人,你依旧是上京的贵女,与我无半分瓜”

沈瑜卿心里思量,四目相对,各有算

好一会儿,她出声,“你昨日对我所作所为就这么算了?”

他昨日卸了她两条胳膊,实在是情急之下才做出的举动,她不老实,懂医理,想要留住人确实要用些硬的法

魏砚摸摸鼻骨,说得没甚诚意,“是我冒”

沈瑜卿眼撇开,面上没显露,心中却想迟早要让他吃些苦头,“我要给家中留封”

魏砚沉吟片刻,点

离漠北匆忙,魏砚只带了两名兵卒,哑女是随行中买

行程紧,沈瑜卿坐在马车里颠簸得难受,干脆问魏砚要了匹

她马术好,不属于男子,打马时衣摆翩翩,飒爽风姿有别样韵

魏砚眼眸眯了眯,盯向策马的人影,风扬起她的碎发,露出雪白的

上京的贵女在他印象里不过是能哭能闹的娇小姐,顺着那条线查到她是行乙时,魏砚多少有些怀疑不信,直至将人掳到手,竟敢开口骂他,今日又大胆地谈条件,当真是与那些官家小姐不

前面那道人影高挑明媚,魏砚不禁多看了几

至晌午时,一行入城寻了驿站歇

沈瑜卿进屋先去了净室沐浴,拭干乌发随意一挽就去了魏砚的屋

屋内有人,沈瑜卿在外等了会儿,只见一兵卒抱拳出去,她才入

“有事?”魏砚先问

他抬眼,看见她进来,发鬓微挽,未施脂粉,只有耳珠挂的一对耳铛,是她掳来时带的那双,琉璃珠镶嵌着水玉,精巧不失大

沈瑜卿问他:“你要我救何人,所生何疾?”

魏砚道:“我的军”

“有十余年旧疾,前些日子病发至今昏迷不醒,我才出此下”

沈瑜卿心里过了一遍,哼一声,“王爷口中的出此下策就是五花大绑地把我从新婚中带出来?”

知她心里还有气,事已谈妥,魏砚也不想多招惹她,笑了下,“医治好人,有漠北做倚仗,日后你们到衢州行事也方”

想来倒是,但他如此行径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沈瑜卿没再多言,她又不是非要依靠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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