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谢征已拿起了刀,估摸着切了一块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两斤。

&ep;&ep;樊长玉包好肉拿给那大娘,大娘数铜板时,目光还不住地往谢征脸上,问:“小伙子成家了没?要是没成家啊,我有个孙女今年才十七,模样性情都不差……”

&ep;&ep;谢征神色淡淡的:“这肉铺就是我娘子的,我过来给她搭把手。”

&ep;&ep;大娘顿时有些讪讪的,“这样啊……”

&ep;&ep;她看向樊长玉,毕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圆个话的嘴皮子还是有,笑道:“你们这小夫妻俩,男俊女俏的,我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兄妹呢,合着这是夫妻相?那可是有福了!”

&ep;&ep;樊长玉只能意思意思弯了下唇角。

&ep;&ep;大娘一走,她就忍不住数落谢征:“做生意再怎么也得笑脸相迎,你板着个脸跟谁欠你钱似的,谁来买你的肉?”

&ep;&ep;正说着,边上又有一出来买菜的年轻姑娘看着谢征,红了脸问:“这排骨怎么卖的?”

&ep;&ep;谢征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三十九文一斤。”

&ep;&ep;排骨是鲜肉里卖得最贵的。

&ep;&ep;年轻姑娘都不敢看谢征,低头红着脸呐呐道:“我要三斤,帮忙剁成小块。”

&ep;&ep;谢征拿起砍骨刀几下剁好排骨包好递过去。

&ep;&ep;樊长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ep;&ep;民间为了方便计数,一百个钱也可用细绳串起来,买卖东西时彼此都方便。

&ep;&ep;谢征接过那一百一十七文递给樊长玉,樊长玉依旧有些懵逼。

&ep;&ep;随即又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别人卖猪肉靠嘴皮子,这家伙卖猪肉靠脸。

&ep;&ep;她单手扶额,半开玩笑道:“我应该早些让你来铺子里帮忙的,这样指不定我年前的生意还能更好些。”

&ep;&ep;谢征看她一眼,并未接话。

&ep;&ep;这会儿时辰还早,集市上买菜的没几个人,旁的猪肉铺子前门可罗雀,只有樊家的猪肉铺子已经做了两单生意。

&ep;&ep;其他屠户心中虽也艳羡得紧,但樊长玉做卤肉还会去他们铺子里买猪头猪脚,偶尔也买猪下水,算是照顾他们生意,便也没人眼酸什么。

&ep;&ep;郭屠户跟樊长玉家积怨已久,樊长玉要买肉也不可能买他铺子里的,两家愈发针尖对麦芒。

&ep;&ep;他清扫自家铺子前的积雪时,用力把铲起来的雪往大街上扬,阴阳怪气道:“这卖肉可当真是卖肉了,怎地来了这地儿,去那勾栏瓦舍卖得不更好?”

&ep;&ep;不外乎是在讽刺谢征靠着脸引得不少人去了樊家铺子里买肉。

&ep;&ep;樊长玉脸色当场就沉下来了。

&ep;&ep;她这人最是护短,谢征假入赘给她是为了帮她保住家产,旁人背地里拿他赘婿的身份取笑也就罢了,这都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搬弄口舌了,说的还全是些下作话!哪里还忍得了!

&ep;&ep;何况他舅舅前不久帮着樊大想意图瓜分她家产,新仇旧恨加一块,实在是该算笔账了!

&ep;&ep;樊长玉走出自家的肉铺,直接站在大街中央插手看着郭屠户:“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p;&ep;她这一嗓子,让整条街开铺子的人和街上零星几个买菜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ep;&ep;郭屠户在樊长玉手上吃过亏,倒是没敢直接跟她来硬的,只耍嘴皮子道:“我说什么了?哦,方才路上有个窑姐儿跟个兔儿爷勾勾搭搭地走过,我说那窑姐儿和那兔儿爷呢,怎地你樊大姑娘上赶着来领骂?”

&ep;&ep;他话音刚落,下颚处就被重重捅了一棍,力道大得郭屠户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店铺内的柜子上才稳住了身形。

&ep;&ep;他单手捂着下颚,只觉两下两排牙齿好像是被嵌在了一起,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用另一只手指着樊长玉,却不及出声,一抬头就对上樊长玉那冷冰冰的眼神。

&ep;&ep;她只冷冷说了两个字:“道歉。”

&ep;&ep;郭屠户忍过下颚传来的那一阵剧痛,吐出一口血沫后,肝火也冒了上来,横道:“老子又没说你和你那小白脸相公,你自个儿上赶着认的,老子道什么歉?”

&ep;&ep;樊长玉懒得跟他费口舌,手中长棍又往前一送,郭屠户吓得赶紧矮声一躲,那根长棍没有矛头,却硬是凭着强横的手劲儿直接洞穿了柜门上的木板。

&ep;&ep;让人不禁怀疑,若是脑门子,指不定也能被她手上的长棍对穿个血洞。

&ep;&ep;郭屠户吓得两股战战,色厉内荏道:“你敢动老子?老子舅舅是县太爷身边的师爷,官司打下来能让你牢底坐穿!”

&ep;&ep;樊长玉说:“你信不信在你那师爷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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