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乱了心扉,拔掉便是。

&ep;&ep;天际盘旋的海东青终于也瞧见了他,俯冲下来时,谢征并未抬手接它,海东青落地站了一会儿,不见谢征取信,不由歪头看他,走近用鸟喙轻轻啄了啄他手背。

&ep;&ep;谢征抬手替海东青顺了顺头顶的羽毛,视线仍落在远处的水流处,好一会儿才取下它脚上的信纸。

&ep;&ep;一目三行看完,信纸在他指尖化作碎屑,他最后再望了一眼远处的临安镇,说:“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ep;&ep;-

&ep;&ep;蓟州。

&ep;&ep;一封从锦州来的急报送到了蓟州府衙,整个州府的官员看了,无不大惊。

&ep;&ep;“北厥人果真攻打锦州了!”

&ep;&ep;“还好武安侯并未身陨崇州,锦州有武安侯坐镇,想来北厥蛮子听到武安侯的名号,便闻风丧胆了!”

&ep;&ep;坐在议事厅上方的贺敬元面沉如水,尚未出一言,又有侍卫在议事厅外禀报:“卢城告急!长信王麾下大将郭信厚领兵五万围了卢城!”

&ep;&ep;此言一出,议事厅内一众官员更是哗然。

&ep;&ep;长信王世子带着一众死士假扮农人,挑唆清平县民造反的事才过去多久?

&ep;&ep;若是清平县的暴.乱没被镇压下来,百姓们当真反了,卢城又是蓟州同崇州接壤的第一道军事重防,后边挨着的就是清平县,届时卢城当真是腹背受敌。

&ep;&ep;一名官员大骂道:“反贼这分明是早有预谋!锦州告急,武安侯屯于徽州的重兵必会调去锦州,根本无力再拖反贼!反贼是要借此时机,侵吞西北之地!”

&ep;&ep;一名武将道:“眼下之急,是反贼已兵临卢城,咱们得怎么守住蓟州。”

&ep;&ep;卢城一失,蓟州就没了屏障。

&ep;&ep;一片吵嚷声中,贺敬元道:“郭信厚是员老将,善用兵法,卢城我亲自前去坐镇。”

&ep;&ep;“大人,万万不可!卢城眼下凶险,反贼五万大军压境,卢城只有两万兵力,您若有什么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ep;&ep;贺敬元在一片不可声中,抬手示意底下官员不必再多言,他道:“我去凶险,卢城守城的将士们便不凶险了?我去了,反贼忌惮于我,卢城反倒没那般凶险,尔等也能有足够时间再向民间征兵。”

&ep;&ep;议事一结束,便有骑兵带着征兵令一路纵马奔向各地郡县。

&ep;&ep;-

&ep;&ep;临安镇。

&ep;&ep;樊长玉因为谢征的孟浪,生了一下午的闷气。

&ep;&ep;她翻开桌上的书,想看看书分散注意力,瞧见上面密密麻麻批注的小字,一口气又堵在了心头,上不来,也下不去。

&ep;&ep;这书上的批注,都是他那些日子熬夜写上去的。

&ep;&ep;怒气慢慢消下去后,想到他说的他可能会死在仇人手上,樊长玉心底又有些不是滋味。

&ep;&ep;他一直说要走,是因为背负了大仇吗?

&ep;&ep;她走出房门,路过堂屋时,见自己给他备的那一堆东西都还在桌上放着,和离书也在,两张都只落了她的名字,他并未签章,心下不由更复杂了些。

&ep;&ep;长宁和俞宝儿跟着巷子里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去了,还没回来。

&ep;&ep;樊长玉走到南屋房门口,踌躇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ep;&ep;里边没人应声。

&ep;&ep;樊长玉抿了抿唇,又敲了两下,出声道:“言正,你在吗?”

&ep;&ep;回应她的依然是一片沉寂。

&ep;&ep;樊长玉思及自己当时气急说了重话,言正可能不告而别,用力推开门,瞧见里边他自己的东西也什么都没带走,心才一下子落回了原处。

&ep;&ep;那他大抵是出去散心了?

&ep;&ep;樊长玉合上门,正打算回房,却听见巷子外一片吵嚷啼哭声和兵卒的叫骂声。

&ep;&ep;“军爷!军爷!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

&ep;&ep;“反贼就要攻打蓟州了,儿郎不上战场去,等着反贼打过来了血洗蓟州吗?”

&ep;&ep;樊长玉心头一跳,打开院门往外瞧去,就见披甲执锐的官兵直接挨家挨户闯进去抓男丁。

&ep;&ep;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便是康婆子。

&ep;&ep;她抱着自己儿子不撒手,却还是敌不过几个身强力壮官兵的力气,他儿子被官兵押走。

&ep;&ep;康婆子哭嚎道:“儿啊,你莫怕,我这就去宋家找宋举人,让他去县令那里求个情,放你回来。”

&ep;&ep;樊长玉一见这些官兵穿着的是蓟州府的兵服,便知求去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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