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临安镇比不得清平县繁华,才从清平县抢掠了一波的山匪们,吃过肥肉后,对清平县这块瘦骨头兴致索然,基本上只冲着大富之家去抢,一些贫寒人家抢起来格外麻烦。

&ep;&ep;大多时候都找不到什么银子,得拿刀逼着躲在里边的人,才能让他们自个儿从旮旯角里翻出那些藏得严实的银子。

&ep;&ep;随元青驾马踏进樊长玉家所在的那条巷子里,就瞧见横七竖八倒在巷子里的不少人,有老人也有小孩,他手上拎着个路上新抓的人。

&ep;&ep;想到的猎物或许已叫人捷足先登了,他眯了眯眸子,语气依旧懒洋洋的,却森冷了下来:“哪一户是樊长玉家?”

&ep;&ep;被他拎在手上的血人哆嗦着指向了巷尾第二家。

&ep;&ep;随元青扔开手上那人,那人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就要跑,刚站起来,便叫一柄刀贯穿胸膛,直挺挺倒了下去,地上再添一具尸体。

&ep;&ep;随元青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捡起那柄刀沾上的鲜血,嫌恶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才迈进了樊家大门。

&ep;&ep;樊家明显已叫人翻找过,院子里乱糟糟的,主屋的门也大开着,不像是藏了人的模样。

&ep;&ep;随元青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举着火把往房内去。

&ep;&ep;进了房,里边抽屉柜子全打开了,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床单被褥也叫人扯到了地上,显然是有人为了找藏起来的银子干的。

&ep;&ep;他本欲就此离去,瞧见厨房后边似乎还有一道门时,稍作迟疑,仍举着火把走了过去。

&ep;&ep;打开那道门,是樊家的后院,一个猪圈,一口压着厚重石板的井,还有一张杀猪专用的石凳。

&ep;&ep;随元青扫了一圈,都已转动脚步,视线落到了院中枯井上方的石板上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ep;&ep;借着火把的光,可以清楚瞧见枯井上方的石板上覆着一指来厚的积雪,可井沿下边被石板遮蔽的地上,也覆着厚厚一层雪。

&ep;&ep;显然那石板是后边才被人盖上去的。

&ep;&ep;为何盖石板?

&ep;&ep;自然井底藏了东西。

&ep;&ep;那石板瞧着有上百斤,换做旁人,只当这是一口废弃的枯井,转头便走了。

&ep;&ep;随元青却轻轻笑了起来,一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形,似乎心情不错。

&ep;&ep;他举着火把一步一步朝着那口盖着石板的井走近,脚下的积雪被踩踏发出清晰的“咔嚓”声,和着远处的哭嚎里,仿佛是踩在了谁心弦上。

&ep;&ep;他抬手去揭那石板时,身后有杀意凛然袭来。

&ep;&ep;随元青赶紧朝旁边一躲,一柄剔骨刀贴着他耳际擦过,钉入了不远处的院墙。

&ep;&ep;不及随元青抬眼往剔骨刀飞来的地方看去,躲在屋顶的人已矫健如豹子跃下,手上的放血刀再次直逼他命门。

&ep;&ep;随元青凭借本能躲,奈何对方手握两柄刀,一刀削过一刀又横劈了下来,压根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ep;&ep;樊长玉这次是当真下了杀心,那口枯井里藏着长宁、赵大娘还有附近几户邻居,她若败了,她们必死无疑。

&ep;&ep;她出刀迅疾且猛,左手一柄砍骨刀,右手一柄可做刀砍也可做剑刺的放血刀,几乎称不上什么招式,只一味地求快,压着对方被迫防守,丝毫不能反攻。

&ep;&ep;随元青几番想拔剑,都叫樊长玉的刀势给逼得放弃,接连往后退避开她步步紧逼的刀锋。

&ep;&ep;他索性以手上火把做武器,火把被他舞得猎猎生风,火舌拖曳如同一条橙黄色的绸带,樊长玉攻势不减,逼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ep;&ep;随元青不敢以火把去硬碰她手中杀猪刀,只能以火把撞击刀背或避开刀锋格挡。

&ep;&ep;这样一来,他格挡便分外吃力,尤其对方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刀势迅猛不说,打了这么久,力道也半点没收,他虎口也生生被震得裂开,握着火把的手一阵阵发麻。

&ep;&ep;随元青暗骂这女人是什么怪胎。

&ep;&ep;忽明忽灭的光影里,樊长玉一双眼冷且锐,像是撕咬入侵者的虎豹,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厉,半点不同于初见时的娇憨老实。

&ep;&ep;她发狠的时候,眼角眉梢莫名显出一股勾人心魄的劲儿。

&ep;&ep;随元青盯着这张姣好而凌厉的面孔,微愣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他手上的火把直接被削断,那柄放血刀狠狠扎入他肩胛,若是对方再用力一挑,他半条胳膊指不定都能飞出去。

&ep;&ep;剧痛让随元青瞬间回神,他在樊长玉挑经脉前喊道:“你动了我,你和井下的人也无望活着出去。”

&ep;&ep;樊长玉刀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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