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调查后,猜测是寻仇,说对方既然选择带走长宁,而不是就地杀人,肯定会拿长宁当筹码跟他们谈条件。

&ep;&ep;但已经过去三天了,劫走长宁的人像是就此销声匿迹了一般,没送来任何消息。

&ep;&ep;樊长玉自问没结什么仇家,若说唯一可能会被报复的,也只有清风寨了。

&ep;&ep;但清风寨余孽也尽数被官府清缴,便是还有一两尾漏网之鱼,也万不敢在蓟州主城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ep;&ep;那日救她的那些行为诡异的官兵,她本以为是山匪假扮的,最后却从李怀安口中得知,卢城那边怕蓟州主城撤走了太多兵力无力剿匪,派了一队轻骑过来帮忙。

&ep;&ep;不可能是山匪劫走长宁,樊长玉想起清风寨大当家说的,当年押送藏宝图的并不是自己爹,而是一个叫马泰元的阉人,她便怀疑到了迄今还是一团谜的爹娘的仇家身上。

&ep;&ep;她这两天也四处打听过关于四海镖局和马泰元的消息,发现那山匪头子并未说假话。

&ep;&ep;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官府当初审讯那些黑衣人的卷宗了,樊长玉也是实在想不到法子了,才想着来找李怀安帮忙,看看关于她爹娘的死和她家两次遭遇歹徒的卷宗。

&ep;&ep;下人进府通报后,她已在这前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因为心里压着事情,坐久了憋闷,才走到廊下透透气。

&ep;&ep;书办从回廊另一头疾步走来,见了樊长玉,客气道:“大人在文经阁,姑娘且随我过去吧。”

&ep;&ep;樊长玉道了谢后,便大步跟上,这府上的秀丽景观是半点无暇观赏了。

&ep;&ep;文经阁烧着地龙,一进门便暖意袭来,初春的寒意全被挡在了屋外。

&ep;&ep;李怀安一生绯色官服坐于案前,正执笔批阅着文书,比起樊长玉初见他时的温雅和气,穿上这身官袍,他身上似乎多了几分疏离和威严。

&ep;&ep;书办恭敬道:“大人,樊姑娘来了。”

&ep;&ep;李怀安这才从堆积的文书中抬起头来,搁笔道:“叫樊姑娘久等了,蓟州府所有卷宗放于文库,让底下人去安排费了些时间,现在可以过去了。”

&ep;&ep;他是李党,前来蓟州又是暂代贺敬元的职位,一来就查文库里的卷宗,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何况再带旁人进去,总得将不相干的人都暂且支开才方便。

&ep;&ep;樊长玉道:“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ep;&ep;李怀安望着她笑笑,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雅纯粹的读书人:“若不是樊姑娘,李某或许已命丧山匪之手,查看卷宗,尚还在李某能力范围内,樊姑娘无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