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威胁你。若是魏严也听到了风声……他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ep;&ep;谢征捏着陶杯的五指骤然收紧,道:“今日的事,封锁消息,一个也不许外传。”

&ep;&ep;公孙鄞道:“知情的只有军医和你几个亲卫,那几个亲卫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嘴严得很,军医我已敲打过了,这两日也暗中让人盯着的,出不了什么问题。就是帐内那些伤兵,都知道那姑娘是来找你的了,若是让他们知晓了你身份,怕是有些难办……”

&ep;&ep;谢征说:“那就先瞒着。”

&ep;&ep;公孙鄞又问:“樊姑娘那边呢?”

&ep;&ep;谢征眼皮半抬:“我自会找机会向她说明一切。”

&ep;&ep;公孙鄞道:“你有打算就行。”

&ep;&ep;他离去后,谢征却枕着手臂望着帐顶失神了半天。

&ep;&ep;他并不确定樊长玉知道一切后,还会决定和他在一起。

&ep;&ep;樊长玉会接纳那个一无所有的言正,却不一定会选择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谢征。

&ep;&ep;她如今对他的好,很大一部分源于对他的愧疚,觉得是他为了不给她和邻居们添麻烦,才被迫从军。

&ep;&ep;等她知道他原本也是要回军中的,这份愧疚便该荡然无存了。

&ep;&ep;她有多在乎她妹妹,他也知道,但因为他的缘故,她妹妹落入歹人之手,险些命悬一线。

&ep;&ep;她会不会怨他,他尚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如果她选择跟着他,以后大抵还会遇到这样的事。

&ep;&ep;以她的性子,便是为了她妹妹此生能安稳无虞,恐怕也会同他划清界限。她是喜欢宁静的,就像她曾经说的那样,寻个踏实谦逊的读书人当夫婿,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ep;&ep;眼下她对他的这份好,就像是他偷来的一样。

&ep;&ep;当了贼,就总有败露的一天。

&ep;&ep;他明白后果的,可想起她望着自己哭时的模样,她说的那些话,心口处那团血肉就悸动不能自已。

&ep;&ep;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得到、又这么害怕失去过什么。

&ep;&ep;有一瞬谢征甚至想,他如果真的只是言正就好了。

&ep;&ep;最终嘴角只扯出了个嘲意十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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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樊长玉端着吃着回来,就见谢征一只手搭在眼前,像是睡着了。

&ep;&ep;等她走进,他却又放下手臂,朝她看了过来。

&ep;&ep;樊长玉冲他笑:“你醒啦?火头营那边抓了不少野鸡,给受伤的将士们炖了鸡汤,你快趁热喝。”

&ep;&ep;她一只手端着大碗,一只手去扶他,谢征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眼下又因几天未眠青黑一片,但五官实在是生得太好,都这般了还有一股颓废憔悴的美感,显得格外脆弱。

&ep;&ep;谢征靠着枕头坐起来后,本想伸手端过碗自己喝,樊长玉却像之前给他喂药一样,用勺子舀起喂给他。

&ep;&ep;谢征迟疑了片刻,张嘴喝下,然后就不动声色皱起了眉。

&ep;&ep;——好烫。

&ep;&ep;但樊长玉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毕竟在这之前她也没给人喂过汤药,她爹娘离世那会儿,长宁都五岁了,压根不用她操心她吃饭喝药的问题。

&ep;&ep;之前的药是冷了好一阵的,这汤才从火头营端过来,又是木碗,她不太能感知到温度。

&ep;&ep;第二勺送到谢征唇边时,他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却还是张嘴喝了下去,然后伸手欲接过汤碗:“我自己来吧。”

&ep;&ep;樊长玉看着他病恹恹的脸色,心生怜意,没给,用木勺在汤碗里搅了搅,再次舀起来一勺喂过去,说:“你伤这么重,好好休息,我喂你就是。”

&ep;&ep;谢征看着送到眼前的那一勺热气腾腾的汤,最终还是认命喝了下去。

&ep;&ep;等喂完那一碗鸡汤,他舌头都被烫木了。

&ep;&ep;樊长玉看着空荡荡的碗,却诡异地升起一股成就感。

&ep;&ep;她把人照顾得真好!

&ep;&ep;谢征想倒杯冷茶,她也抢着去倒,递过去时困惑道:“你才喝完一碗鸡汤,还是渴么?”

&ep;&ep;谢征胡乱扯了个理由:“腥味有些重,压压味。”

&ep;&ep;碗里还剩一点汤底,樊长玉抿了一口,发现鸡汤里压根没放盐,腥得几乎难以下口。

&ep;&ep;她皱着脸道:“大概是火头营那边太忙了,忘记了放盐,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ep;&ep;谢征沉默了一息,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道:“没有盐。”

&ep;&ep;樊长玉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这支军队本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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