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堆起了牵强的笑来,迎上前道:“这是什么风把长公主殿下给吹来了……”

&ep;&ep;女子艳若芙蕖的脸上全是冷意,甩袖一把拨开挡路的老太监,横眉斥道:“滚开!”

&ep;&ep;老太监“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眼见拦不住这位祖宗,又怕回头叫里边那位迁怒,只能抱住了女子一条腿,扯着尖细的嗓子道:“长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啊,陛下乏了,刚才歇下……”

&ep;&ep;说话间,女子已推开了上书房的大门。

&ep;&ep;满室浓郁的龙涎香飘出,让她绘着精致妆面的一张脸不禁露出几分嫌恶之色。

&ep;&ep;老太监已吓得伏跪在门口:“陛下息怒,老奴该死,老奴没能拦住长公主殿下……”

&ep;&ep;“罢了,退下吧。”里边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子嗓音。

&ep;&ep;老太监如蒙大赦,躬身退出去时,还带上了书房大门。

&ep;&ep;长公主毫无惧色地看着龙案后那一身明黄龙袍,单手捏着眉心、满面疲乏的人,冷声质问:“你给我和武安侯赐了婚?”

&ep;&ep;皇帝看向玉阶之下明艳的美人,嘴角弯起时,笑得像个毫无心机的少年,眼神却像一条在暗处吐信的毒蛇:“朕替皇姐寻了个盖世英雄当夫婿,皇姐不乐意?”

&ep;&ep;长公主怒道:“武安侯落难之际遇一民女,已同那民女定了终身,陛下这是要本宫去当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ep;&ep;皇帝说:“皇姐多虑了,一介粗鄙民女罢了,哪能同我大胤朝的明珠皇姐你比?武安侯已同那民女一刀两断了。”

&ep;&ep;长公主秀眉蹙起,笃定道:“不可能,武安侯为娶那女子为正妻,甚至求了归隐多年的陶太傅收那她做义女,怎会一刀两断?”

&ep;&ep;皇帝笑了笑:“那皇姐当真是不了解男人了,滔天的权势和天下第一美人,还能撼动不了一个粗鄙民女在他心中的分量?”

&ep;&ep;长公主面色愈冷:“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

&ep;&ep;皇帝轻描淡写说了句:“皇姐放心,皇姐嫁过去了,永远也见不到那民女的。”

&ep;&ep;长公主脸色骤然一变:“你杀了她?你就不怕武安侯对你心怀怨怼?”

&ep;&ep;皇帝弯了弯唇角:“当将军的死在战场上,有什么好奇怪的?武安侯该怨该恨的,也得是反贼,不是吗?”

&ep;&ep;他早年被魏严架空,怕暴露了野心叫魏严忌惮,一直都装笨扮怯。后来为了拉拢李太傅,又在李太傅跟前装作乖巧好控制的样子,这两年一点点露出了獠牙。

&ep;&ep;听到他那句话,长公主眼底流露出惊骇,久久失语,似被他的丧心病狂吓到。

&ep;&ep;皇帝望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敦厚乖巧,一如从前那个装乖装笨的少年帝王,眼底却满满都是已经压不住的野心和欲.望。

&ep;&ep;他摸着龙椅扶手上的鎏金龙头,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期许:“魏严一倒,皇权就能回到朕手中了,有武安侯在,李家那老匹夫有何惧之?”

&ep;&ep;他歪了歪头,心情极好地笑着道:“凭李家这些年的贪墨,满门抄斩也够了。”

&ep;&ep;长公主从未觉着那个懦弱敦厚的皇弟这般陌生过,挽着轻纱的手臂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问:“武安侯呢?他重兵在握,你就放心?”

&ep;&ep;皇帝似想说什么,看着站在下方的长公主时,脸上笑意深了些,突然又打住了话头,道:“朕自然是放心的,毕竟有皇姐帮朕看着他呢。”

&ep;&ep;“这世上,朕最放心的人,就是皇姐了。”

&ep;&ep;手脚上的那股冷意,慢慢窜上了脊背。

&ep;&ep;长公主强自镇定挽起唇角:“陛下如此信任本宫,是本宫之幸。”

&ep;&ep;对于她态度的转变,皇帝似乎高兴极了,他说:“朕就知道,皇姐一定是站在朕这一边的,皇姐回去等着风光大嫁就是。”

&ep;&ep;长公主应“好”,欠身一礼后,拖曳着那华丽的宫装裙摆转身,走出了上书房,一如来时那般,高傲挺着背脊,神色里满满的目中无人,十六名宫娥紧随其后。

&ep;&ep;没有人知道,她后背的薄纱都已叫冷汗湿透,只是被乌发挡了去。

&ep;&ep;回到自己的宫殿后,长公主关起门来,气得直接砸了一地的碎瓷。

&ep;&ep;砸累了,才单手撑额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歇着,雪腻的眉心一直拢着,显然还在烦心中。

&ep;&ep;大宫女小心翼翼捧上一盏花茶,劝道:“公主,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ep;&ep;长公主接过杯盏,本想喝,想到皇帝的那些话,仍是控制不住怒气,直接将杯盏摔了出去,碎瓷飞迸,将边上伺候的宫女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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