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时,大军夜里不会生火做饭,那就只能是早上。”

&ep;&ep;打水的那名小卒秦勇问:“会不会是侯爷拿下康城后,率军去崇州?”

&ep;&ep;谢七从灶坑出站起来,说:“从康城途经这里再去崇州,就绕路了。”

&ep;&ep;他神情有些凝重,回马车找出纸笔,飞快地写了什么,卷成小卷,看了一眼在天际翱翔的海东青,吹了一声长哨,海东青便俯冲了过来。

&ep;&ep;他把信纸放进海东青脚上箍着的铁皮信筒里后,摸了摸海东青的翎羽,道:“去寻主子。”

&ep;&ep;海东青便展翅重新飞向了天际。

&ep;&ep;秦勇无比艳羡地望着这一幕,那只一直在天上跟着他们的白色矛隼凶猛异常,除了这位唤阿七的兄弟,他们其余几人都不敢靠近。

&ep;&ep;他问:“你是让海东青去找都尉吗?”

&ep;&ep;谢七还没做声,长宁嘴巴已经瘪了起来,“小七叔叔让隼隼飞去哪儿了?”

&ep;&ep;谢七安抚长宁道:“海东青送个信就回来。”

&ep;&ep;秦勇这会儿更激动了,对樊长玉的崇敬也更上一层楼:“真是去找都尉的啊?没想到都尉竟然还养了这么一只猛禽。”

&ep;&ep;谢七听谢五说过樊长玉在战场上特别关注过这名小卒,还专门给了他护心镜,他神色不自觉冷淡了下来,道:“让海东青去给咱们都尉的夫婿送信。”

&ep;&ep;几个青年人全都支起了耳朵。

&ep;&ep;秦勇结结巴巴问:“都……都尉成亲了啊?”

&ep;&ep;谢七眼皮一抬,说:“当然。”

&ep;&ep;旁边的小卒好奇问:“都尉的夫婿是个什么人啊?也是咱们军中的吗?”

&ep;&ep;另一个小卒抢着道:“是咱们军中的,我听去援一线峡的兄弟说过,都尉就是因为夫婿被征军抓走了,这才从军来寻夫的。”

&ep;&ep;其余人忙问:“真的假的。”

&ep;&ep;谢七冷淡又骄傲地点了下头,具有荣嫣一般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ep;&ep;于是其余几名小卒又催着知道些内情的小卒多说些关于樊长玉夫婿的事。

&ep;&ep;那名小卒道:“听说都尉的相公在一线峡那一仗受了不轻的伤,已经半身不遂了。”

&ep;&ep;小卒们一时间唏嘘不已,暗叹樊长玉竟是个命苦的。

&ep;&ep;刚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的谢七险些没被呛死。

&ep;&ep;坐在车内的赵大娘都忍不住开口训斥:“胡说些什么!”

&ep;&ep;秦勇一群人也不知这位老太太是樊长玉什么人,但看谢七都对她敬重得很,便也齐齐缩起了脑袋任训。

&ep;&ep;长宁人虽小,但也知道他们口中阿姐的夫婿就是自己姐夫了,她扒拉着马车窗沿,仰起头问赵大娘:“大娘,什么叫半身不遂啊?”

&ep;&ep;赵大娘连呸两声,才道:“说人是个瘫子。”

&ep;&ep;长宁便也替谢征正名道:“我姐夫才不是个瘫子。”

&ep;&ep;方才说话的小卒挠着后脑勺尴尬道:“我……我也是在军中听别人说的。”

&ep;&ep;赵大娘还不知樊长玉和谢征后续又出了那么多事,怕樊长玉官职高了,身边的人想法也多,她喜欢谢七这孩子,就是看中这孩子老实,做事本事,没有旁的心思。

&ep;&ep;未免谢征成为下堂糟糠夫,她故意在人前道:“长玉闺女那夫婿啊,生得可是一表人才,能识文断字,又有一身武艺。”

&ep;&ep;秦勇是个憨的,想着都尉都这般本事了,按这大娘说的,那都尉夫婿肯定也差不了,当即就道:“那咱们都尉的夫婿肯定也是个校尉或将军?”

&ep;&ep;赵大娘不知道谢征的军职,但看上次找来时,他似乎还没樊长玉一个队正的官职高,便也不敢托大,垂下眼只管逗长宁,也不答话了。

&ep;&ep;秦勇还不知自己说错了话,见赵大娘不理他了,跟几个同伴面面相觑。

&ep;&ep;还是谢七说了句:“日后你们见了都尉的夫婿,便知他是何人了。”

&ep;&ep;这个话题算是暂时揭过。

&ep;&ep;他们在原地暂做修整烧火做饭,谢七望着海东青飞走的天际,神色还是没见缓和。

&ep;&ep;他写明了路上所见的情况,命海东青去寻谢征。

&ep;&ep;海东青认得谢家军旗,若是行军路过此地的是谢征,那么半日的功夫应该也只能走出几十里远,海东青很快就能从谢征那边带上回信飞回来。

&ep;&ep;若不是谢征,他让海东青去给谢征送信,也算是及时把军情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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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黑甲军如铁水在绵亘的青山间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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