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虎符取与了那些人……”

&ep;&ep;“后又杀来一拨人,看武功路数,应出自谢家,他们趁天字号去追拿走了虎符的前一拨人,救走了朱有常……”

&ep;&ep;老者笔下未停,昏黄烛光映出的墨迹,方遒有力,一勾一横宛若屈铁断金。

&ep;&ep;时人崇尚行草,入仕之人则以写得一手好台阁体而备受推崇,魏严却是以一手瘦金体闻名。

&ep;&ep;字如其人,瘦筋硬骨。

&ep;&ep;没听到老者出言,跪在下方的人额前冷汗越聚越多,在未知的恐惧达到顶点时,朝着案前重重一叩首,前额抵在冰冷的地砖上,颤声道:“请丞相责罚!”

&ep;&ep;老者终于停了笔,朝下方投去淡淡一瞥:“自己去刑室领罚。”

&ep;&ep;魏府豢养的死士,进一次刑室无异于丢半条命,跪在下方的人听到老者此言,在此刻却只有捡回一条命的狂喜。

&ep;&ep;他朝着老者再次一叩首后,悄无声息退出了书房。

&ep;&ep;侍者上前帮老者洗墨笔,低声道:“相爷,当年的事……只怕瞒不住了。”

&ep;&ep;魏严起身,踱步至窗前,任冷风灌满衣袖猎猎作响,颤抖的烛火将他投下的影子拉得格外颀长,恍若山岳。

&ep;&ep;他望着满院萧瑟冷雨中的野菊道:“给宫里递信,是时候让西征大军进京受封了。”

&ep;&ep;第129章

&ep;&ep;秋意一浓,北地的天便日渐冷了下来,清晨起来,院中落光了叶子的榆杨枝头都凝着一层白霜。

&ep;&ep;樊长玉养伤的这一月里,身上的衣裳已从夏日的薄衫换成了厚实的秋衣。

&ep;&ep;她当日为了保护俞浅浅母子,撞伤了背部,短时间内不能舞刀弄枪,干躺着又无趣得紧,便又看起了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

&ep;&ep;其实她对兵书的兴趣更大些,但兵法中所提及的排兵布阵,有的还得精通星象分野和地理山水,看得樊长玉很是头疼,只能循序渐进,先啃入门级的那些书。

&ep;&ep;长宁从前跟着西席认字,尚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眼下一看樊长玉每天手不释卷,又有俞宝儿这个玩伴在,顿时又提起了读书的兴趣,跟俞宝儿比谁认的字多。

&ep;&ep;余宝儿都能背一些简单的诗文了,长宁自是比不过他,那股争强好胜的心气儿一上来,长宁直嚷着要找先生教她读书。

&ep;&ep;之前暂住崇州时给她请的西席,在她回蓟州后没一起跟过来。

&ep;&ep;眼下她们又没个稳定的落脚处,给她重新请西席的事,樊长玉才暂且搁置了。

&ep;&ep;俞宝儿倒是自告奋勇说愿意教长宁,但小孩奇怪的自尊心作祟,死活不肯,樊长玉读过的书不多,字却是被她娘逼着认全了的,便自个儿教起了长宁。

&ep;&ep;俞宝儿很好学,每天都去樊长玉房里跟着念书。

&ep;&ep;两个小孩经常比着背诗文,看谁背得更快,通常都是俞宝儿更甚一筹,长宁急得差点掉眼泪,但又要面子,不好意思哭,便晚上抱着自己的枕头偷溜去樊长玉房里,说是想跟樊长玉一起睡,其实是为了开小灶提前背诗文,弄得樊长玉哭笑不得。

&ep;&ep;靠着这法子,长宁总算是赢了俞宝儿几回,奈何俞宝儿背得很快,原本一天只学一篇诗文,后面两个小孩都会背了,俞宝儿就提出学两篇。

&ep;&ep;长宁靠着作弊才赢他几次,本来就心虚,想拒绝又给不出个理由,捏着衣角哼哼唧唧不吭声。

&ep;&ep;樊长玉是个缺根筋的,眼见长宁赶上了进度,觉着两个小孩都学得快,一天学两首诗文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ep;&ep;于是背两首诗的这天,长宁没啥意外地又输了。

&ep;&ep;赵大娘做了点心给她们送来时,长宁搬了个小马扎背对着她们坐在墙角,头顶的揪揪都往下耷拉着。

&ep;&ep;赵大娘笑着问:“宁娘这是怎么了?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ep;&ep;樊长玉捧着一卷书坐在躺椅上晒太阳,闻言笑答:“她跟宝儿比着背书,比输了。”

&ep;&ep;赵大娘招呼长宁过去吃点心,笑呵呵道:“过来吃大娘做的马蹄糕,宁娘可是宝儿小姑姑呢,让着宝儿是应该的。”

&ep;&ep;长宁“咦”了一声,惊讶了转过脑袋来,兴奋地盯着俞宝儿道:“我是你小姑姑!”

&ep;&ep;俞宝儿也是头一回听到小姑姑这个说法,他稚气的小眉头一皱:“宁娘比我小,不应该是长宁妹妹吗?”

&ep;&ep;赵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辈分可不是按年纪算的,你唤长玉一声姑姑,宁娘同长玉是姐妹,那不就是你小姑姑了吗?”

&ep;&ep;长宁人小鬼大,知道自己在辈分上占了俞宝儿便宜,立马开心了起来,笑得见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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