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巾。”

&ep;&ep;赵大娘被樊长玉这话噎了一下,随即不死心道:“那……你有香囊什么的没?总之往下边扔个就是了。”

&ep;&ep;香囊那东西,樊长玉自然也是不会备的。

&ep;&ep;她想了想,将自己绑在发间的赭色发带解了下来。

&ep;&ep;樊长玉拿着发带硬着头皮走到窗前,比起其他姑娘家那些熏了香又绣着精致绣纹的绢帕,她这条发带实在是朴素得过分,料子也算不得好,估计扔大街上都没人愿意捡。

&ep;&ep;樊长玉正想应个景丢完就行了,怎料谢征忽地抬眸直直朝她看来。

&ep;&ep;二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接,樊长玉心跳蓦地漏下了一拍,捏在手中的发带一时间也忘了扔下。

&ep;&ep;赵大娘在边上替她急得不行,催促她:“长玉快扔啊,言正看着你呢!”

&ep;&ep;樊长玉回过神,只觉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蹦出来,她攥了攥了手心,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将手中的发带扔了下去。

&ep;&ep;她习武准头本来极好的,奈何发带太轻,这会儿又刮起了风,眼瞧着那发带就要从谢征头顶飞过去,马背上神情冷峻的青年侯爷倏地抬起手,五指一拢便抓住了那条赭色发带。

&ep;&ep;围观的百姓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ep;&ep;这一路朝他仍绢帕的姑娘何其多,便是有落到了他跟前的,他都没多看一眼,眼下突然主动去抓一条发带,实在是稀奇。

&ep;&ep;谢征面不改色地将樊长玉扔下去的发带揣进了怀中,眸光淡淡往樊长玉那边扫了一眼,才双眼平视前方继续驾马前行。

&ep;&ep;围观百姓和年轻姑娘们的惊呼声更高了一个调,甚至有姑娘家当场哭出声的。

&ep;&ep;“那是谁的发带?”

&ep;&ep;“武安侯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ep;&ep;长街两边的百姓都抬起头,试图找出是从临街酒楼的那间雅间飘出的那根发带,却只瞧见了三间窗户紧闭的雅间,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那一间的贵客扔的。

&ep;&ep;那三间雅间都是樊长玉包下的。

&ep;&ep;发带被谢征接住,他揣怀里还朝她看来时,樊长玉只觉刹那间自己心口像是被雷电击中,心跳快得让她心慌,大脑也跟着有几分麻痹了。

&ep;&ep;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把窗户一关,然后转头坐回了圆桌前,在赵大娘错愣的目光里,她整个人从脖子根开始泛红,一直到耳朵尖都是绯色的。

&ep;&ep;赵大娘一怔之后,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丫头,都成婚这么久了,还怕什么羞啊?”

&ep;&ep;樊长玉捏着自己滚烫的耳垂不说话,只有浓黑的长睫扑闪个不停,似扔在心悸。

&ep;&ep;连长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姐怕羞。”

&ep;&ep;谢五谢七垂着脑袋默默站在墙角,努力当自己是空气。

&ep;&ep;好一阵,樊长玉才缓过来,面上的绯色退了些,她捏捏长宁的胖脸道:“宁娘本事了,都会笑话阿姐了?”

&ep;&ep;长宁被樊长玉捏着一侧脸颊,另一侧脸上的笑还是快裂到耳根去:“姐夫一看阿姐,阿姐吓得把窗户都关了。”

&ep;&ep;樊长玉脸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红意,因为长宁的这无忌童言,差点又升腾起来,她板着脸道:“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阿姐是怕人多眼杂,凭生事端。”

&ep;&ep;长宁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造次了。

&ep;&ep;赵木匠想着刚才见到的盛况,仍觉着震撼,呷了一口茶水才道:“我听好多人都在喊‘武安侯’,怎地没瞧见人,莫非武安侯的仪仗在大军后面?”

&ep;&ep;那些年轻姑娘哭喊的声音都被更大的呼声给盖过去了,京城人说话又带着点京味儿,赵木匠便是听见了那么一两点音儿,也没辨出是个啥意思。

&ep;&ep;他不懂大军进城的尊卑顺序,但想着樊长玉她们进京那会儿,唐培义是走在最前边的,按理说,武安侯官职最大,也应在走在最前边才是,怎地排头却是言正?

&ep;&ep;武安侯的威名,在他夺回锦州,收复辽东十二郡时,便在整个大胤如雷贯耳了。

&ep;&ep;赵木匠还挺想一睹这等旷世奇将的风采的。

&ep;&ep;樊长玉默默抹了一把脸。

&ep;&ep;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问题上……

&ep;&ep;她抓了抓头发道:“那个……大叔,大娘,有件事我一直没同你们说。”

&ep;&ep;赵大娘看她这为难的样子,当即就道:“你这孩子,还把我跟你大叔当外人不成?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ep;&ep;樊长玉看着二老,说:“其实言正就是武安侯。”

&ep;&ep;赵木匠手一抖,半盅茶水都泼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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