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后殿。其他大人及家眷,请待在云华台,切勿随意离开。”

&ep;&ep;皇帝怒气冲冲,一甩衣袖,道:“抓活的!朕要将这些刺客,碎尸万段!”

&ep;&ep;夜屿垂眸,拱手应声:“是。”

&ep;&ep;锦衣卫和禁卫军们一起护送皇帝逃到了后殿。

&ep;&ep;其他官员及家眷,便依言留在云华台上。

&ep;&ep;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忐忑不已。

&ep;&ep;舒甜敛了敛神,走下高台,宋兰茵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扶她,这才发现,舒甜满手是汗。

&ep;&ep;“郡主,你没事吧?”宋兰茵十分自责。

&ep;&ep;舒甜摇了摇头:“没事。”

&ep;&ep;“多谢郡主救我,这份恩情,兰茵记下了。”宋兰茵一张小脸,也吓得花容失色,但依旧郑重说道。

&ep;&ep;舒甜清浅一笑,道:“小事而已。”

&ep;&ep;她目光追随着皇帝和夜屿离去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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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云华台的后殿许久未用,厚重的木门一开,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有些难闻。

&ep;&ep;皇帝皱了皱眉,勉为其难地踏入了后殿。

&ep;&ep;柳公公正要跟着进去,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ep;&ep;柳公公抬眸一看,这人穿着绯红的飞鱼服,无翅纱帽戴得极其端正,一丝不苟。

&ep;&ep;“吴佥事?”

&ep;&ep;柳公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ep;&ep;吴佥事淡笑一下,道:“柳公公还是随我等一起,在外面罢,有夜屿大人保护皇上,已经足够了。”

&ep;&ep;柳公公有些不解地看向室内,木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ep;&ep;后殿之中,幔帐轻垂,没有开窗,一片昏暗。

&ep;&ep;皇帝心中怒气翻涌,他在殿内来回踱步,道:“大胆贼人!竟敢在选秀的日子入宫行刺,坏了朕的好事!”

&ep;&ep;夜屿一言不发地站在殿内,他早已看惯了皇帝气急败坏的样子。

&ep;&ep;皇帝骂骂咧咧好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道:“怀嫣郡主呢?”

&ep;&ep;她那张脸,简直是阿嫣的翻版。

&ep;&ep;他方才一时激动,差点杀了她,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悔。

&ep;&ep;那张脸,即便不是阿嫣,就算日日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ep;&ep;夜屿看着皇帝,徐徐开口:“皇上如此对怀嫣郡主,是否因为她长得像永王妃?”

&ep;&ep;皇帝轻笑了声,也不否认,道:“长得像永王妃,足以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顿了顿,皇帝道:“她虽是郡主,不能入后宫,但也可以陪着朕啊……”

&ep;&ep;皇帝说着,笑得有些张狂,仿佛得到了一件罕见的宝物。

&ep;&ep;夜屿抬眸,直视他,眸色深沉。

&ep;&ep;“皇上只发现了怀嫣郡主像永王妃,却没有发现,微臣也像一位故人么?”

&ep;&ep;皇帝一愣,笑容顿住。

&ep;&ep;他凝视夜屿,长眸微眯。

&ep;&ep;夜屿长眉入鬓,五官挺拔,虽然清瘦,但身量颀长,看起来十分高大。

&ep;&ep;皇帝忽然觉得他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ep;&ep;“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冷然问道。

&ep;&ep;夜屿淡声道:“也是,皇上杀的人太多,记不清了,也属正常。”

&ep;&ep;皇帝顿觉不对,他面色一变,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ep;&ep;激动之下,他的声音有些变调。

&ep;&ep;夜屿轻轻一笑,道:“皇上若是想不起来,微臣便来帮你回忆。”

&ep;&ep;室内晦暗,一丝风也吹不进来,整个殿内死气沉沉的。

&ep;&ep;皇帝阴沉着脸,盯着夜屿。

&ep;&ep;夜屿徐徐开口,字字清晰。

&ep;&ep;“云朝洪丰二十五年,九月。北戎南攻,兵临玉谷城下,先皇拖着病体,打算御驾亲征,永王殿下担忧先皇病情,主动请缨,朝中政务交由你——端王殿下,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