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士兰一句话,无情地击碎了沈耀武掺杂着紧张、期待、和隐隐担忧的心情。

他才知道,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

合着那些小崽子口中“新的小宝宝”是江小莉家的江峥嵘。

当天晚上,气得沈耀武多吃了两碗饭。

不过既然不是叶士兰怀孕,那他的那些担忧以及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就这般烟消云散了。

没过两天,江峥嵘认叶士兰做干妈的事就传遍了整个莱州岛。叶士兰去医院上班的时候,不免要沐浴在同事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

叶士兰没什么感觉,不过江小莉既然都生下了孩子,当时和秦家拉拉扯扯的那些细节自然也瞒不住。

有天她刚到医院里换班,就听同科室的小韩问:“叶同志,我听说当时江同志和她对象闹翻,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还是你在背后帮忙出主意的?”

这个小韩年纪小,爱八卦,向来是前一秒听到什么新闻,后一秒就要在科室里和大家分享。

叶士兰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可瞒的,大大方方承认:“我是出过一些主意,不过小莉把孩子生下来是她决定的,我只是帮她分析了一些事。”

“那她对象家之前是真的故意拿她怀孕的事情压礼金了?”

“这个看你们怎么理解吧,”叶士兰笑了笑,“谁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当时也是觉得秦家人做法不厚道而已。”

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护士接话,“的确是不厚道,结亲不是结仇,都谈婚论嫁了还搞这么一出,一点诚意都没有。”

小韩不以为意,“可是江同志的对象条件好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把这件事给搞黄了,也不怕回头遭人记恨啊?”

听她这略微阴阳怪气的语气,叶士兰把棉衣外套换下来,穿上白大褂后,淡淡瞅了她一眼,“拎得清的都知道这件事错在谁头上,要是拎不清的,你不管怎么帮忙都会被记恨,明白吗?”

小韩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骂人拎不清呢?”

“你随口一说,我随口给你解释,这没问题吧?”

叶士兰的态度始终平平,扔下这句话,把仪容整理好,便离开休息室去查房了。

一个月过去,江小莉出了月子,据说这一个月时间,秦家都没来人问问她的情况。

子弟小学放了寒假,海岸那边隐隐又有点不太平,部队里去海上巡查的规模又比以往大了些。这段时间,沈耀武一出海就是大半个月。

正在这个时候,叶士兰得到沈母那边的消息,席老太太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上一次收到信还是一个月前,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席老太太的情况就急转直下。不过她们这个年纪的人,病来如山倒,老太太年轻时身体还有些亏空,这一病起来,便让人头疼了。

现在恰好是寒假,叶士兰得到消息后,和医院那边调整了一下上班时间,托沈耀武的战友帮她转达了一下情况,到放假那天,便带着俩孩子回了京市。

还在路上时,席老太太就已经驾鹤西去。

叶士兰虽然知道这一次会面临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些沉重。

叶士兰的假期有限,在京市只待了三天。陪着家里的亲戚守了一天的夜,帮着办了一日的白事,第四天上午,她就带着俩孩子坐火车去了泉城。

自从沈耀武调去莱州岛后,她一直没有时间带孩子回泉城娘家。连上回叶士刚一家人去莱州岛,叶老太太也因为担心长途跋涉身子撑不住,没有一起前往。

叶士兰母子三人乘车从京市去往泉城这天上午,周娥一早就起来,带着叶知知去工厂大院里的供销社买东西。

周娥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姑子,但人远道而来,始终是客,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好好招待。

先去买了一块猪肉,她又称了点鲅鱼,打算回头做个鲅鱼饺子。

卖鲅鱼的那个售货员和她是老相识,看到周娥篮子里的荤菜,笑着打趣道:“是不是要有好事了,特地给叶厂长改善伙食啊?”

周娥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好事,我家姑子难得回来一趟,老叶一大早就喊我赶紧出来买菜,你给我挑的鱼记得挑新鲜哦。”

周娥这个人惯来好面子,自己心里头对叶士兰有再多不满,面对别人时也不会蠢到表现出来,反而还要装得她就是个心善的好大嫂。

果不其然,售货员一听她这样说,就夸了起来,“肯定会给你挑新鲜的,这街坊四邻像你这种对婆婆孝顺对姑子好的媳妇不多了,我们哪里能给你扯后腿。”

对方这一句话夸出来,给了周娥很大的面子。

不过她还没高兴够,就听到旁边有人道:“周嫂子你家姑子要回来了啊?”

说话的人是住旁边那栋楼的伍婶子。伍婶子这个人最喜欢泼人冷水,周娥和她不太处得来。

跟着周娥的叶知知看到眼熟的长辈,礼貌地和她们打招呼:“伍婶婶,仇奶奶好。我爸爸说,小姑他们今晚就可以到我家了。”

伍婶子道:“你别说,好像都有几年没见到你家小姑子回来,听说随军驻扎到岛上挺苦的,就是当时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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