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乐盈自己还好,瓜尔佳氏现在看到皇帝就只有一个字——怕。

&ep;&ep;她住的晓风苑与乐盈的珠蕊院相邻,但因皇上常来珠蕊院,她就让人时刻盯着,远远地看着皇帝的仪仗过来,立刻从后门开溜。

&ep;&ep;乐盈就笑她,“你怕什么,又不是老虎来了?”

&ep;&ep;瓜尔佳氏捂着小心脏,夸张地说:“比老虎还可以怕!”

&ep;&ep;乐盈劝道:“真不用怕。”

&ep;&ep;这位皇帝虽然愈发多疑猜忌,但只要不惦记他的位置,其实他待人还是非常好的。

&ep;&ep;瓜尔佳氏道:“我知道,可我见到皇上就是忍不住害怕。”

&ep;&ep;人之常情,一废太子时,乐盈自己也怕得要命,也是这两年渐渐才好了。

&ep;&ep;这时瓜尔佳氏的宫女快步走进来,行过礼,急切地说:“来了!”

&ep;&ep;谁来了?自然是比老虎还可怕的人来了。

&ep;&ep;瓜尔佳氏立刻起身,“皇后姐姐,我得走了。”

&ep;&ep;话音刚落,她的人已经奔到后门处,对着乐盈挥挥手,直接开溜。

&ep;&ep;她走了没多久,皇帝来了。

&ep;&ep;玄烨看着桌子上的两个茶盅,随口问道:“刚才谁来过?”

&ep;&ep;乐盈道:“是和妃,她来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

&ep;&ep;玄烨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与她关系倒很好。”

&ep;&ep;乐盈“嗯”一声,“我让她叫我姐姐。”

&ep;&ep;人总是群居动物,后宫生活总要搭个伴呀,瓜尔佳氏与她一样无儿无女,有共同的话题,能玩到一起说到一起。

&ep;&ep;其他的嫔妃大多都是有儿女的,后宫生活沉闷,她们总是不自觉提到儿子,亦或是孙子孙女,聊不起来啊。

&ep;&ep;和妃已经失宠多年,玄烨得仔细想想才能回忆起她的性格,记忆中是个率真无心机的爽朗女子,可能乐盈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吧。

&ep;&ep;不管怎么样,和妃能常伴皇后,并且让她开心,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ep;&ep;玄烨爱屋及乌,中午用膳时特意叫人送了一道烤鸭去给和妃。

&ep;&ep;想起瓜尔佳氏的吃货属性,乐盈觉得她会很开心,皇上如老虎一般可怕,但是皇上让人送来的烤鸭还是挺香的。

&ep;&ep;玄烨今日的心情十分之好,很是难得啊。

&ep;&ep;乐盈问他:“您今日可有什么开心的事,独乐不如众乐,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

&ep;&ep;这位皇帝道:“也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只是今日晨起,朕偶然得诗一首。”

&ep;&ep;乐盈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问他有啥开心的事了。

&ep;&ep;她一点也不想看皇帝写的诗好嘛!

&ep;&ep;做皇帝的最善玩弄人心,写诗从不过心,更加不会赋予多余的感情,一点都没有意思。

&ep;&ep;很显然皇帝对自己晨间偶得的佳作非常满意,让人摆上笔墨纸砚,泼墨挥毫,一气呵成,一首七言律诗跃然纸上。

&ep;&ep;诗名曰:忆扬州天宁寺竹。

&ep;&ep;大白话翻译就是怀念扬州天宁寺的竹子。

&ep;&ep;啧,“此君有意虚心待,叹我徒劳幽思迁”啊。

&ep;&ep;乐盈几次随他南巡,扬州的天宁寺至少去过两次,天宁寺的竹子她倒没多大的印象,光记得扬州的腐乳酱坊、蟹粉狮子头了!

&ep;&ep;最后一次南巡是康熙四十六年,整整十年过去了,玄烨竟然如此怀念天宁寺的竹子,徒劳幽思啊。

&ep;&ep;等等,乐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ep;&ep;曹寅是康熙五十一年奉旨在扬州天宁寺刻书时过世的。

&ep;&ep;所以老康根本就不是在怀念天宁寺的竹子,而是怀念在天宁寺去世的亲亲老小弟老曹。

&ep;&ep;天,这真是神仙般的感情啊!

&ep;&ep;玄烨的感情表达也太含蓄了,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就是单纯想念天宁寺的竹子。

&ep;&ep;乐盈真心诚意给他点赞,“皇上写得真好,把那种思念故人的情意写得很动人。”

&ep;&ep;玄烨愈加高兴,“乐盈,朕没看错,你是真正懂朕的人。今早上朕收到李煦的折子,曹寅所欠下的亏空俱已补足,朕放了心,曹寅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ep;&ep;乐盈没有打击他,附和道:“是啊是啊。”

&ep;&ep;曹寅之后的江宁织造的位置由他儿子曹颙接手,曹颙接手不过三年,可能是压力太大吧,年纪轻轻就过世了,然而曹家的债还没有还完,那可怎么办呢,当然是继续由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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