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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北安县

张家大院

这座堪称北安县地标式建筑的大院,如今成了菜市场一般喧闹的地方。

一个个胳膊上绑着白布的男子或抱、或抬、或扛,将张堂雨家族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从院子内搬出。

大门外的空地上,何树重、刘亨良等主动投靠林鸿飞的北安豪绅们,一个个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一名绑着白布的男子走过来,冲着何树重、刘亨良说道:“何县长,大伯,张家的东西都登记在册了。”

“没有私藏的吧?”刘亨良谨慎地说着,目光则瞟向远处几个身着便服、身姿挺拔的男人。

“您放心吧,我都叮嘱大伙儿了,林家军的军爷们就在外面盯着,要是敢私藏,咱们这帮人都得受罚。”男子赶紧说道。

一旁的何树重松口气:“那就好,这时候千万不能得罪了林家军,否则,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张堂雨家族的老老少少族人们被麻绳反绑着双臂,一个个押到了空地上,然后被绑着白布的男子们强逼着跪在地上。

而跪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张堂雨、张宝庆等人。

此时,刘亨良带着众人走了过去,张堂雨抬头怒视,嘴里骂道:“刘亨良,你他妈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亨良并未还嘴,而是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叹息一声道:“堂雨兄,对不住了,你们不死,我们大伙儿都得被林家军抄家灭门。”

“虽说我们要把你们家都杀了,但是你放心,每年的今天、清明,我们都会给你们家上坟的,你们在下面,绝对不会缺钱花的。”

张堂雨冷笑几声道:“姓刘的,你少在这儿演戏了,你记住,我们张家的今天,就是你们刘家的明日。”

“我张堂雨,在下面等着你!”

刘亨良听完,也没再多言语,转头看看远处那几个林家军的军官。

此时,何树重走过来,将一把手枪递给了刘亨良,两人并排站立,同时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张堂雨。

这是丁德虎对他们两人的要求,杀死张堂雨时,必须由何树重、刘亨良动手,否则他们就是对林鸿飞不忠诚!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两人也没得选择了,只能以沾染上张堂雨的鲜血,来赢得林鸿飞的信任。

“啪啪!”

两声枪响后,张堂雨倒地不起,胸口多出了两个枪洞!

紧接着,其他豪绅们也带着家族的男丁动手,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内,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张堂雨家族的族人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然没了气息。

这时候,何树重、刘亨良看向远处的军官,那眼神似乎在问‘可以了吗?’。

然而,几个军官却微微摇了摇头,其中一人还把手放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刘亨良会意,张了张嘴,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挨个在要害位置上补一刀吧!”

众人听罢,随即拎着刀子着手补刀。

投名状献上,何树重、刘亨良等人彻底上了林鸿飞这艘大船上。

此时的他们,心中还有着一些怨言和不满,毕竟他们也不想屠杀自己的家乡人。

不过之后的时间里,刘亨良等人无时无刻不再庆幸,自己选择了追随林鸿飞。

而张堂雨等几名豪绅留下来的家产、土地,部被林鸿飞接收。

一小部分家产被当做赏钱、抚恤金,分给了此次参战的官兵们,剩下的收归钱库。

至于那些土地,林鸿飞在没收后,将其更名为军田。

这些土地,将会分配给那些在战斗中表现优异的士兵,除此之外,因战残疾的士兵、因战阵亡的士兵家属,也可以获得一定的耕地,以抚恤、补偿。

新编第十六师的士兵们籍贯很杂,但他们无一例外,都不是北安县人。

要想耕种这些田地,他们的家眷还要离开故土,来到这陌生的北安县才行。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都说国人安土重迁、故土难离。

可那是因为大伙儿还不知道去哪里能有好日子过,自然会选择原地不动。

一旦有了目标,别说是北安县,就是天涯海角,人们也愿意走上一遭。

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甚至远赴重洋、去灯塔国当劳工、修铁路,还不都是因为看到了一丝希望。

哪怕到了后世,千万乃至上亿的农民丢下年幼的孩子、年老的父母,一个个远离故土、奔赴外地打拼,也是因为看到了赚钱的希望。

所以,当一块块土地被分配至功勋士兵、伤残士兵、阵亡士兵家属的头上后,他们的家人们纷纷背起了行囊、离开了家乡。

而一些来自冀鲁豫三省的子弟兵们,因为家人都远在北方,哪怕被分配到了土地,也没办法去耕种。

不过,还不等他们发愁,身边的同袍战友就拉着他们,争前恐后把自己的姐姐妹妹介绍给他们。

本来林家军的士兵就是江北地区婚姻市场的香饽饽,而这些名下有了土地的士兵们,则更是炙手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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