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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这、这是什么意思?”陈氏怔愣的望着文阳侯,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文阳侯半阖着眼,没有解释的打算,陈氏将目光转向江擢,紧张又急切的问道:“老大,你父亲刚刚说的都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江擢摇摇头,喉咙中像是堵着石头,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涩:“母亲,能保住父亲和儿子的性命,已经是陛下开恩。”

陈氏眼中的希望破灭,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在被关着无法出去的时候,安慰自己能活下来就好,如今没了性命之忧,又开始不满其他利益的损失。

江善的目光向上瞥去,见文阳侯和江擢两人脸上,除了微末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外,更多的是严肃沉重和勃勃野心。

想必两人心中,同样十分不甘心吧。

世袭罔替的爵位和普通的爵位,差别是非常大的,同样是侯府,世袭罔替的侯府乃是超一品的公侯,而寻常的侯府,不过是从三品的爵位,且每承袭一次,爵位就会在原有的基础上降低一级。

比如等到江擢承袭侯府的时候,就不再是侯府,而是文阳伯府了。

江钰看了眼沉默的父兄,起身问道:“父亲,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陛下会突然收回我们世袭罔替的爵位,真的是因为私开海禁吗?”

听见这话的文阳侯,骤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般射向江钰,“这些话是谁给你说的?”

江钰吓了一跳,勉强稳住心绪,回道:“是那位张副使,还有二哥的同窗。”

文阳侯收回眼神,思索片刻,开口道:“私下与外邦商人勾结的,是广宁府百谷县的县令,我不过是给了他些许便利,不成想就让沈府那老贼捉住把柄。”

说着嘴边扯出一抹狞笑,“不过他也没得了好,纵着侄子伤人,罔顾百姓性命,侵占良田,逼良为娼,利滚利的印子钱......哪一个不是砍头的大罪。”

沈府之前因何奉打伤江钰,以及暗杀百姓灭口的事情,被锦麟卫严加看守起来,文阳侯自然要趁着这次机会,让沈府彻底从京城消失。

他不着痕迹的将沈府的罪证送到锦麟卫手上,不想沈府那老贼,自知没有活路,死前胡乱攀咬,牵连出二皇子这边不少官员的罪证,还不甘心的想要拖文阳侯府下水。

百谷县知县据说祖上与文阳侯府有一点亲,因着同一个姓氏的缘故,借此机会攀上文阳侯,提出每年给文阳侯府二十万两银子的利银,请文阳侯给予一点点庇护。

虽然朝廷明面上严令私开海禁,但天高皇帝远,这样的事情不止百谷县一处,想着不过是替百谷县知县略加遮掩一番,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文阳侯便同意了。

不曾想这事居然让沈老贼知道,一口捅到锦麟卫手上,文阳侯直到被锦麟卫带入昭狱,才知道他与百谷县知县合作的事情暴露了。

虽然在文阳侯口中,他只是看在百谷县知县同一个姓氏的份上,同意让他上侯府走动,并不知道对方私开海禁的事情,然而每年二十万两的银子,却是实打实的送到了文阳侯府,这是想赖也赖不掉的。

看见锦麟卫利落的甩出一叠叠证据的事情,文阳侯就知道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他之前就奇怪,按理来说,沈府的罪证早早递到了锦麟卫手上,以锦麟卫的能力,事情早该尘埃落定,然而沈老贼却被关在昭狱,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出来。

直到看到眼前百谷县县令详细记录的账册,文阳侯瞬间明白过来,锦麟卫留沈府这么久,就是为了迷惑他,好暗中探查百谷县知县私开海禁的事。

看到沈老贼脸上那得意畅快的笑,文阳侯后背一阵阵发凉,头发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

他脸上顿时难看无比,像是涂着一层青灰,私开海禁的罪名足够让文阳侯府及其三族内的族人一个不留。

这时候,什么从龙之功,升官加爵的念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余浓浓的后悔和不安,充斥在整个心脏。

在昭狱的三天,文阳侯想了很多,越想他越是胆战心惊,因为他骤然发现,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晋王和二皇子没有一人没落得好,倒是陛下稳坐钓鱼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晋王一方和二皇子一方的官员均是损失惨重,原本蠢蠢欲动想要催促皇上立储,占一份功劳的官员,有志一同的缩起脑袋,将原本的心思按了下去。

陛下今年不过三十有五,除了先皇寿数短暂外,其余几位皇帝一个比一个长寿,特别是高祖皇帝,可是活到了八十九岁。

谁能保证当今陛下没有这般长的寿命呢,此时就急着站队立储,着实是为时尚早。

越是想明白这些,文阳侯心底越是悔不当初,然而他被关在昭狱,想见陛下一面都难,更不必说求情的问题。

魂不守舍的关了三日,文阳侯等来了自己的判决,收回文阳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以及免除文阳侯和江擢的官职,再重大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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