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码头上,一个个赤着膀子的汉子在做苦力,古铜色的皮肤和粗糙的手指是他们的象征。

从不知道哪来的货轮上将货物一包一包的抗下来,就是他们每天要做的事情。

“这兄弟,你们这行一天多少个钱?”

这里干活儿大多都不是按月算的,精明的商贾只会按天发工资,没活儿的时候是一分钱也不愿意给。

“啥子?”一个汉子将一大包煤炭丢到麻袋堆里,不顾手背上的煤灰直接擦向额头上的汗水,留下一道灰黑色的痕迹。

“哦,是这样。”顾楠取下头顶的鸭舌帽说道:“我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

汉子凝神一看,愣了愣:“是女娃娃?”

“胡添什么乱,你个女娃娃能有啥子劲儿?

跟个秧苗似的。”

汉子转过身拎着茶壶倒了一碗水,吨吨吨喝了起来。

这么小年纪的姑娘家能有什么力气,还不如自家那粗壮媳妇有力气呢。

顾楠像是明白了什么,将帽子塞进风衣兜里,拍拍手走向运煤袋的马车旁。

“这位大哥。”说话间两手放到了一掌厚的马车木板下面。

“我的力气可是不小的。”

汉子不以为意,可一撇眼却看到顾楠竟将快放满了的煤车抬了起来……

“噗!!”

这煤车哪怕是装一半少说也有一千五百斤了吧,她当一捆柴火提呢?!

………………

从轮船延伸到码头的钢甲板发出不堪的嘎吱声,一群满脸煤黑的工人正站在下面看向甲板上的人影。

“一,二,三,四……”

“十…十八袋。”

一次就扛了十八袋,下面的甲板垫了三层钢板,就怕给压垮了。一个人影扛着足有两人高的煤袋,从甲板上稳重的走来。

等两大落煤袋被放下后,一个满脸笑容的胖子小跑到顾楠身边,拿出沾过水的毛巾递了上去:“顾姑娘辛苦了辛苦了,您可真是天生神力啊,这要是早点来,我们也就完工的更快了。”

轮船停在码头就是消耗,给轮船先卸货再往上装,前前后后最少要五天才行,要是都像顾楠这样干活儿,那不到一天边能发船了。

洋人那边可是大把大把的给他的,早了这么多天发船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顾楠点了点手中的钱,满意的准备塞进口袋里,抬头却看到那经常在这里干活儿的汉子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她。

他们统一穿着脏兮兮的麻布一样工作服,身上只有眼睛和牙是洁白的,下午因为被一个姑娘抢了活儿,所以只能站在码头边眼瞅着把东西搬光。

干苦力的都是老实人,就是被强抢了工作也生不起怨气去怪别人,落寞的只能觉得自己没本事和别人抢这口饭吃。

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看起来四十多老实巴交的汉子,正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

汉子出了一额头的汗,尴尬的挠着脑袋走到顾楠身边说道:“姑…姑娘,明天你还要来这边干活儿吗?”

见到这汉子纯朴的眼神,像是乞求着什么,顾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谢谢…谢谢。”

被抢了三四天工钱的汉子没有怨恨她,反倒是弯下熊腰连忙道谢。

都是穷苦长大的……

一群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带好鸭舌帽离开了码头。

………………………

“明月万年无前身~

照见古今独醒人

公子王孙何必问~

虚度我青春……”

戏院里的声响传到外面的街道上,那墙头趴满了人,都是些没钱进到里头去听戏的家伙。

街道对面,那昏黄的灯光下有道身影正呼噜呼噜的吃着拉面,面很烫可她仿佛却没有感觉到一样。

地上有点潮湿,凳子也很低,所以不得不把风衣撩到腹前,抓住衣角不让其掉下去。

桌子上摆着一根包着布的棍子,还有一个不大的包袱放在一旁的木凳上。

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手无声无息的伸向她的口袋,因为风衣的衣袋大开着,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的钞票。

“照见古今独醒人,公子王孙何必问……”

那吃的正欢的人听到这段忽然停了下来,吓得身后的小手触电般缩了回去。

“味道不错老板,没得够,再来一碗。”

面摊老板抬头到回应道:“好嘞!”

这姑娘胃口可真好,都两碗下肚了还没吃饱。

很快热腾腾的拉面端到顾楠面前,再次不顾滚烫呼噜了起来。

老板瞅了一眼她身后没有说话,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身后那只小手又不死心伸了过来,努力拉伸终于捏到了那钞票的一角,开始往外轻轻的拉扯。

“呵…”

当钞票被拽出口袋时,小手的主人眼睛充满了欣喜,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是女子的手,如玉般洁白纤细的手指有些冰凉,却像铁虎钳一样死死夹住了她,怎么也拔不出来。

一抬头看到手的主人正扭过头微笑的看着她,就像猫在调戏早就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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